區為了備戰,組織了野營拉練,及時抓住了這個典型,龍筆一揮——“還是野營訓練好!”,從此,全國上下掀起了轟轟烈烈的大拉練活動,從軍隊到地方,從老人到小孩,由此,我斷定她生於斯年,小我九歲。

聽我講完,嚴拉練眼裡的英氣即刻轉化為豪氣,她朝著服務生一招手:“來,上扎啤!”

酒真是好東西,什麼羞澀,什麼矜持,在它的神威之下,一個個早就抱頭鼠竄了。在去我家的路上,她扶著我,發著狠說:“你等著,酒桌上你征服了我,上了床,我要征服你!”

在我家的那段序曲,至今仍在我腦裡縈迴環繞。那是在她浴後,我剛剛從洗漱間出來,一推臥室門,我驚呆了!

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

從那,脫俗超凡的嚴拉練就跟我結成了親密戰友。我曾試圖改變她的情人身份,可是,一次密談之後我徹底放棄了。那次,她攬著我的脖子問道:“我可愛嗎?”

回答中年女人這樣的問題,一大半是要作弊的,我不願意說假話,也就模模糊糊地說:“你並不可恨啊。”

她沮喪地推了我一下,然後告訴我:“其實,我前夫也很喜歡我,是因為我先得罪了他。”

“噢?”

她說:“有件事情我一直不太好意思講,他也是傷殘軍人。那是在我們結婚一年之後,一個演習炸點提前爆炸,給他留下了一身沙眼,難看死了,所以我就不願意跟他同床,後來他成功了,也就有了離開我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一個女人!從此,我對她態度大變,也僅僅將她視為一個性伴侶。

嚴拉練的住所離我家並不遠,一個小區的這頭那頭,她又屬於內退的閒人,除了吃飯、睡覺和唱歌,好像還沒有其它要緊的事兒,所以,這樣一個“坐家”跟我這樣一個“作家”在時間上還是挺合拍的,她來了興致,想那事了,就會約定我。這天上午,他捎著一袋包子敲開了我的家門。

“趕緊的,準備兩瓶蘇打水,我帶著慶豐樓的包子呢,完事後早餐午餐一起吃。”

可是,我們的戰場剛剛佈置好,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她一邊脫衣服,一邊伸手擋住了我的視線,說:“不接!皇上的也不接!”

我躲開她,一看電話是陳子陽的,對她說:“這個比皇上的還重要呢。我的生死戰友啊!”

她未再吭聲。

陳子陽還是那樣慢條斯理:“你嫂子回來了,到海南去了一月有餘,她聽說你也來了北京,特意買了大閘蟹,你來吧,我已經通知老白了。”

等結束通話了電話,我也犯了難。這頭是床上的戰友,那頭是火線的兄弟,怎麼辦呢?

嚴拉練緩緩睜開了眼睛,瞅著我說:“又是你那狗屁戰友是嗎?來,扶我起來。”

我遵命上前。

她坐起來,先是套上了一次性的淡綠色內褲,然後伸出一雙黃澄澄的手:“拿溼毛巾來,擦擦。”

我領命照辦。

擦完了手,她從床頭櫃上取了兩個包子,狠狠塞進了嘴裡,當吞到了一大半兒,才憤恨地對我說:“沒勁!掃興!滾吧,小女子也要去了。”

不就是個俘虜兵嗎,你躲什麼呀

去陳子陽的家,不過幾站路,我卻消耗了幾十億腦細胞。

我愛面子,前半程擠得是公交,後半程才換上了出租。誰讓咱不是富翁呢。

當我風風火火來到了陳子陽的住處,發現他早就在樓下等我了。

我逗弄他道:“嗬,夾道歡迎哪,儀仗隊呢?”

他無奈地擺擺手:“唉,別扯了。”

他又指了指停在旁邊的白色“福特”:“你嫂子在上邊等你吶。”

“呵呵,吃館子呀,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