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挽霍然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臉上滿是諷刺,“你生得這麼笨,也是真是難得。”

又被她堵了個結結實實,陸岱川越發沒趣,看她現在這副模樣就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得很,陸岱川安安靜靜坐到旁邊,不敢再跟她說話。

翟挽重新閉上眼睛,想將全身真氣重新調動起來,但一試之下才發現丹田之中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點兒內力的影子。她的內力好像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本翟挽還以為是鈕丞惠在大廳中做了什麼手腳,畢竟他知道自己要過來,不可能絲毫準備都沒有。可是剛才進來的時候仔細回想,從她進入大廳開始,一切都很正常,並沒有絲毫異處,況且,以她當時六感的靈敏度,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下毒弄得她內力盡失,並不容易。

可不是鈕丞惠做了手腳,那為什麼好好的,她身上的內力會消失不見呢?

如今內力盡失,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她走的時候只是吩咐周咸陽照顧好謝梧桐和段小樓兩人,他們見到自己和陸岱川久久未歸,不知道會不會上來尋他們。周咸陽帶著兩個拖油瓶,就是上了山,想要把他們救出來恐怕也是天方夜譚。到時候謝梧桐不會武功的事情再也藏不住,而她被關在這裡越久,越會引周咸陽懷疑,剩下一個段小樓,周咸陽是不會放在眼中的。

這樣一想,她如今的境況,是相當危險的。

而且,她內力莫名其妙消失,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若是回不來,等於把自己的脖子放在人家的刀下讓他們砍。被說出去報仇找真相了,就是能不能走出這水牢,也是未知。

思來想去,翟挽站起身來,走到陸岱川身邊,垂眸看著他,“你就這麼睡了?”

她聲音來得突然,陸岱川被嚇得猛地睜開眼睛,抬起頭眼神迷濛地看著她。翟挽居高臨下地對上他的視線,對他說道,“如今正是大好時光,你就不想練下劍?當年你爺爺可是——”話到那裡又突然住了口,翟挽猛地轉過身,背對著陸岱川說道,“起來練劍,什麼時候你練好了,我們再出去。”

陸岱川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水面,有些懵然地問她,“在這裡?”這裡怎麼也不像是個練劍的地方啊。

翟挽轉過頭,一臉寶相莊嚴,若是再拿個玉淨瓶,就能成紅衣觀音了,“自然。這地方雖然條件是艱苦了點兒,但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修行都是個遇強則強的過程,若是你能在這裡練到我滿意,那你的劍法到了外面,定然比在這裡發揮得更好。”

陸岱川聽她如是說,覺得也是這個道理。這段時間他們忙著趕路,翟挽沒有再教他劍法,上次她教給自己的,他還沒有練熟呢。這裡很清靜,翟挽又在他身邊,若是能再得她指點,那劍法豈不是更加精進?

想到如此,陸岱川面露喜色,伸手過來,在翟挽這邊撿了根枯枝,拿在手上,按照劍法的樣子,挽了幾道劍花出來,開始練起劍來。

這水牢中修得嚴絲合縫,到處不見一絲陽光,人的六感在這地方好像全然失去了作用。也不知道練了多久,陸岱川只覺得那套劍法被自己練得越發熟練,就是那根枯枝,彷彿也生出幾分劍意來。

見他差不多了,翟挽才開口道,“這套劍法是你陸家劍法中比較難的一套,劍招你已經熟悉,如今我就將口訣教給你。”她頓了頓,續道,“你要知道,這劍法是你陸家不外傳之秘,你切不可告訴他人。無論那個人跟你有多熟悉。”

陸岱川沒在江湖上捱過刀,不知道江湖險惡,也許哪天被套出秘密也未可知。反正她已經告誡過他,至於將來能不能保守他陸家劍法的秘密,那就全看他自己造化了。

聽她這麼說,陸岱川倒是渾身一凜,神情鄭重地聽翟挽跟他口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