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蔚歇淡淡道:“她是我的大嫂。”

沈妙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信嗎?”

嚴蔚歇一臉無奈,“這是事實你為何不信?”

沈妙道:“若是這樣,母親為何在死前讓我來找你,而不是找我爹,若是這樣,母親為何一直留著你盔甲的殘片,一藏就是十幾年。”

嚴蔚歇一窒,隨即低咳了兩聲,道:“我沒想到她竟然留那殘片十幾年。不論你多麼不相信,她是我大嫂,我是她小叔,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簡單。”

沈妙皺眉:“你就一點都不喜歡她嗎?哪怕一絲一毫都沒有?”

嚴蔚歇愣了一會道:“沒有。她是我大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沈妙怔了怔,看著面前男人的側顏,一時衝動問道:“那我呢?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你是不是討厭我,想趕我走?”

嚴蔚歇聞言抬起頭,目光古怪的望著他,沈妙莫名心虛,強作鎮定,板著臉道:“回答我啊。”

嚴蔚歇正聲道:“你是大哥唯一的血脈,我不會討厭你,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這點你不用擔心。”

沈妙鬆了口氣,心中卻暗罵自己蠢,他不明白他幹嘛還追著他的問題不放。

“還有別的事嗎?”嚴蔚歇問。

沈妙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頓了頓,他又道:“你的傷需要靜養,早點休息吧。”

嚴蔚歇點了點頭,閉上雙目假寐。

沈妙便安安靜靜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他一離開,原本裝睡的人睜開眼睛,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

這一夜沈妙睡得並不踏實,他總感覺似乎忘記了什麼東西,翻來覆去折騰到半夜才迷糊著睡著,夢境裡亂七八糟的閃現著各種畫面,有些凌亂,有些模糊,他努力想抓住它,卻怎麼也抓不住。

他猛地驚醒,發現外頭的天色還黑漆漆的,窗戶沒合上,寒風呼嘯吹拂而過,冷的徹骨。

他伸手摸了摸額頭,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出了汗。

這是做噩夢了嗎?沈妙苦笑一聲,又重新躺倒在床上,卻遲遲無法入眠。

腦海裡紛繁雜亂的畫面不停浮現,有人拿著利刃朝他刺來,他躲避不及,鮮血濺落在臉上,染紅了他的視線,可身體卻感覺不到疼痛,他不由奇怪忙問道:“是誰?”

黑暗中一雙大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整個人落在那人懷中,那懷抱帶有一絲寒氣,卻讓人安心,只聽那人低聲道:“別出聲,黑暗中敵人不佔優勢。”

沈妙被他摟著,鼻尖縈繞著一股陌生的香味,他的手掌很涼,卻很暖。

嚴蔚歇?

他怎麼在這,他剛剛是不是受傷了。

太多疑問湧上沈妙的心頭,而他卻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乖乖待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

這時黑暗中響起了一道聲音,“我是要那個小娃的命,勸你識相點趕緊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人沉默了一瞬,才慢悠悠的回答:“那是不可能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對方顯然也動了怒,揮舞著長刀就砍了過來。

刀鋒劃破衣料的聲音在這寂靜深秋的夜裡格外清晰,嚴蔚歇的神情依舊平靜,他抬起手擋住那人砍來的刀,右腳踢在對方胸膛,將人狠狠踹了出去。

這一次他沒留情,因此那人摔在地上後吐出一口鮮血來。

“廢物!”另一個人喝罵了一句,提劍撲了過來。

嚴蔚歇眸光陰鬱,迎面劈去,那人被逼退幾步,嚴蔚歇一個箭步欺近,左腿掃在他膝蓋上,右拳砸在他腹部,那人被打的跪了下去,嚴蔚歇一腳踩住他的肩膀,手肘往後撞擊在他背部,那人慘叫一聲,吐出一大口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