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黑夜裡穿著黑衣制服的鶴劫生,只是一個無情修羅,再不是執著書卷在花苑裡吟風弄月的世子殿下。

還有弟弟鶴劫放,在他臨行前,捏出的拳頭緊了又放開,裡面是一撮黃色的絨毛,交去哥哥手中道:“我要你尾上的那根金色羽毛!”

看著少年眸中起霧,鶴劫生的心說不盡的柔軟,抖著眉去僻靜處變出原身,丹頂鶴拿屁股對著弟弟,讓他自己擇取中意的那根尾羽。

自此青山兩忘,各自做自己應作的事,書信往來不絕,少年郎一轉身,紛紛江湖老,終於熬到了與重光對決的今日。

鶴劫生一雙黑眸閉上了又睜開,身後馬蹄聲漸響。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哪個。

弟弟追來與哥哥並肩行,兩個美男子勒馬看著空中的落日,無浪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

“我們的勝算越來越大了。”

兄弟相視而笑,鶴劫生更是去弟弟耳畔說了一句悄悄話。

鶴劫放聽了點頭不盡,稍作遲疑,他道:“是否應該送天逸迴天魔宮?我不想讓臭丫頭捲入此事。”

“此事兇險,不妨勸你的公主殿下回魔教避一避。”

曾幾何時,重光的弱點的弱點們,也有了自己的弱點。

鶴劫生低頭,想起地府內那個神經兮兮的女子,以及她手裡白胖的長蟲,在暗地裡對著自己一聲嗤笑;鶴劫放則愁眉深鎖,也不知自己屋內那個壯妹與二老闆牧白敘舊到了何種程度。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啊~~回來的感覺真好

天界的日光

壯妹三三與舊情郎牧白敘舊正到了關鍵處。

湖邊的清風拂面,美男子衣襟早已拉緊,那血肉模糊的一片舊地,根本無法看出柴房中指尖劃下的六筆;問得急了,聲聲哽咽,是哪個,究竟是哪個毀了你我曾經相愛的印記?

二老闆靜靜靠著樹,默默凝望著身份蛻變的三三。怎麼答都會失了章法,索性鎖緊了兩片薄唇,眼角眉梢隱約浮現出巨大的惋惜與悲傷。

那黑暗中的諦望獸也是這麼聲聲追問,是哪個?是哪個兇惡女子這麼大膽狠心在我家美男身上刻字,簡直慘絕人寰!

他當時怎麼答?

諦望,刻字的女子已經與大老闆定了親事。

他的眼神洩密,她咬著下唇會意過來:“本宮明白了,你已成親,必然是你的娘子不喜歡這兩字,替你抹去了。”

在人間看坊間的小說,久別重逢,破鏡重圓的男女主角每每抱頭痛哭訴說衷腸。

曾經無浪和牧白都十分不屑。

“媽的,一個男子哭哭啼啼成個什麼樣子?說個話淚水與鼻涕齊流,簡直教人笑掉大牙。”無浪如是說。

“有理,哭有何用,前頭娶了相府小姐,迴轉頭來找到犯事的勾欄舊情人,還好意思說自己一往情深?”牧白答。

娶了諦望獸,迴轉頭卻和公主殿下抱成一氣,流淚滿面。

三三用手猛捶牧白胸口,哭罵:“本宮瘋了,你可知道?瘋得一直以為你沒有死,看什麼東西都是黑白兩色,你卻在那裡風流快活……本宮和無浪都差點為了你死在元帥府內,你當時可是與你娘子拜堂?”

瘋勁有些復發,四公主絮絮叨叨說著那夜的驚險:“本宮已然中了暄城將軍的劍,那個畫攤男還說要祭起原身罩,明知無浪原身是隻小肉鶴,分明是要致他於死地。”

環在她腰際的手緊了一下,牧白一聽無浪涉險,動容不已,連聲問:“後來呢?大老闆沒有出事吧?”

“幸好蛋大哥哥相救及時,我們一行三個刺客才免於一難。”

壯妹說完後,不自覺和二老闆拉開一些距離。

適才的情湧,只是被他的肩傷觸動了如煙的往事。將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