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距離的地方,住著被靑戈帶回的朱雀。難得清靜祥和的日子,讓這個院落徹底與世隔絕,她也只是想自私一回,不問世事,只在這裡享著清閒度日,不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

“銘佑,我們有多久沒有這麼清閒度日了,感覺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日子。”拉赫爾曦月靠在墨羅珏銘佑懷中,二人背後是這院裡最高最大的一顆榕樹,層層陰影遮住了陽光,斑駁的樹影投映在樹下二人的身上,剪碎了一地的溫暖時光。

墨羅珏銘佑輕輕攬著靠在自己懷中的妻子,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支起的右腿上,動作灑脫自然,透著股不羈的瀟灑韻味。聽著妻子在身旁的輕言軟語,嘴角掛著滿足而緬懷的笑意道“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們日日如此。”

“好。”在墨羅珏銘佑看不到的角度,拉赫爾曦月的嘴角掛上了一絲苦澀而悠遠的笑意。她違背靈舒悠陽的命令,等於背叛了苗西部族,就算她是真正的北國懷安公主又如何,那人一樣不會放過她,她只求,這樣的日子再長一點,讓她能再陪在這個男人身邊久一點,就好。

“曦月,如果有一日,我不再是現在的我,你可會……”後面的話墨羅珏銘佑沒有說出口,那原本滿是祥和寵溺的容顏抹上一絲悵然,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在做著什麼很重要的決定。

“你就是你,不管你在哪,變成什麼樣,我都要陪著你,一生一世。”拉赫爾曦月眼中那從陰影看向光明處的明眸中,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聲音輕柔綿軟,情意綿綿,似要對著身邊這人,訴盡一生的愛戀。

“好。”一句淡淡輕柔的回答,挽回了墨羅珏銘佑那瀰漫的哀傷,嘴角揚起的幸福微笑蓋過了蒼茫的神色,融化在那一片斑駁的樹影中遺漏的陽光下。

“爹爹、孃親。”冉鳶來到西苑看到的便是那屬下如詩如畫的一對璧人,她此生最重要的至親,那瀟灑如風,美如芙蓉的父母親。心中被理智壓抑下的酸澀和委屈一瞬間統統襲上眉宇間,那曾經的故作堅強,自以為是的擔當瞬間坍塌,一聲輕喚,竟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再挪不動半分腳步,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眼角的潮溼滑落,打碎一地的青翠。

“冉兒”拉赫爾曦月退出墨羅珏銘佑的懷抱,急忙起身朝著那讓她擔驚受怕了多日的女兒奔去。走到近前,看著自己瘦削憔悴的女兒,拉赫爾曦月吃驚的頓住腳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兒,紅衣依舊,卻包裹不住那纖瘦身子,臉色蒼白,濃重的疲憊神色,再不見絲毫她所熟悉的嬌俏風華,看得她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我兒這是怎麼了,快讓孃親看看,這是怎麼了……啊?”拉赫爾曦月心疼的淚水不禁話落,一步上前緊緊抱住看似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倒的女兒,心中的焦慮和心疼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反覆的問著。

“乖女兒不哭,爹爹在,可是受了委屈告訴爹爹,爹爹給我兒做主,乖女兒不哭,不哭了……”墨羅珏銘佑緊隨妻子腳步來到冉鳶面前,看著面前哭成淚人的母女倆,看著自己清瘦憔悴的寶貝女兒,心裡被抽緊,邊拍著冉鳶哭得說不出話不停抽動的背,邊安慰道。

“爹……爹……”冉鳶邊哭邊搖頭,她想說自己沒事,她想說爹爹孃親不要擔心,她想說她想念他們,她想說她想回家,但是話到嘴邊,除了一聲又一聲伴著哽咽和哭泣的輕輕呼喚,再也說不出隻字片語。

“大將軍,一切皆因我而起,袁幕喆修懇請將軍和夫人將冉鳶嫁給我。”不會何時到來的幕喆修直接跪在了墨羅珏銘佑夫婦面前,無比堅毅的說道。

幕喆修來到西苑門口,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那輕聲哭泣的人兒,看得他心如刀絞,那哽咽抽泣的聲音是他與她自小一起長大都從不曾感受過的無助和傷痛,她的每一滴眼淚,猶如一把把尖刀,一刀刀的凌遲著他的身心。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