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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緩解他的咳嗽。察覺到身邊之人越來越緩慢的行走步伐,卻還在拼命為她遮擋風雪,麒諾知道他快撐不住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在這暴風雪中,武功顯得如此微弱,再強大,依然戰勝不過大自然。他若是倒下,她沒有把握能將他安然帶到天山無涯,冰雪從不憐惜無知覺的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讓他保持清醒,不能走也無所謂,只要有她在,她就是他的雙腳,就像這人說的,就算她殘廢了,他也要當她的眼睛,她的雙腳,當她的全部。如今,只是換做她做他生命的支撐而已。
“好,諾兒說什麼,我都認真聽。”從剛上山時,他便儘量不讓自己太過依賴麒諾,因為知道這樣的風雪之下,若要安然去到天山無涯,他們二人必須有一個保持好體力,否則,他就會拖累諾兒。而他們都是好強之人,決不允許自己親近之人以外的任何人來幫助,所以,他從未指望過巫磊毅和巫悠無愁,他只要諾兒就夠了。
麒諾似乎也是明瞭他的心思,所以一路任由這人越來越多的力量靠在她的身上,越來越依賴她,也不開口向人求助,何況只是照顧巫悠無愁,就已經夠巫磊毅頭疼的了。
“以前有一個書生,在赴京應試的途中看到一個射雁之人,那時,天空中飛來一對比翼雙飛的大雁,書生眼看到射雁之人舉箭便朝著天空射去卻來不及阻止,其中一隻大雁被射殺後,另一隻大雁也一頭栽了下來,殉情而死。年輕的書生被這種生死至情所震撼,便從射雁人手中買下這一對大雁,把它們合葬在汾水旁,建了一個小小的墳墓,叫”雁丘“,並寫了辭一闋,來紀念這對大雁。”
說完,麒諾緊了緊環抱蕭天允的手,將他更緊的抱在懷中,讓他大半個身子全部依靠在自己身上,調整了呼吸,繼續抬步向前,邊走,邊繼續道,“他寫到: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蕭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兮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可我總覺,這首詩的下闋太悲涼,你覺得呢?”
這句詩念出口,麒諾稍稍用了些內力,以至於整個天山都能聽到這唯美的詩句,靑戈能聽到,鳴爍能聽到,藏匿於這天山中的一切生靈同樣能聽到,包括此刻正在天山無涯中等候她們到來的人。
☆、第六十章
“諾兒說得對,為兄……也覺得太悲涼。”意識漸漸模糊,蕭天允腳下的腳步已經有些虛浮,眼前不斷飛旋的風雪漸漸模糊了蕭天允的雙眼,他感覺世界開始旋轉,有種快要暈厥的窒息感伴隨著胸中翻湧的血腥氣席捲而來。
“所以……你給我堅持住,你要是敢丟下我,大不了我抱著你一起從天山之頂跳下去。”在武功和物質都無法保障生命安全的一刻,麒諾才覺察到,自己竟是如此的不想失去這個人,也不能失去,這種感情之強烈,竟讓她如此理智之人有了想要與他同生共死的覺悟。感情,真是奇怪的東西。想到此,麒諾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放心,為兄……絕不會丟下諾兒,上泉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我都只跟諾兒在一起……”眼前開始模糊,蕭天允有一瞬間的掙扎,他的身旁就是萬丈深淵,只要他鬆手,諾兒便能安全,可是他又是如此的不捨,他想要活著與諾兒白頭到老的。如今,聽聞麒諾如此而言,他微微放鬆的手又重新緊緊抓住麒諾的肩膀,努力將身上的披風裹緊麒諾,不讓她受寒,可拿抬起的手卻怎麼也使不上力,就像手中抓住的是一片虛空,抬手卻無法左右那寒風肆虐下的裘袍翻飛而起。
“你答應我的……不許反悔……”麒諾有些吃力的將風雪掀起的黑色裘袍裹緊二人的身子,繼續撐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