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說的有理,可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不如讓影衛與其聯絡看看,這樣也好讓我等心安。”君洌依然有些不放心,若是得不到她訊息,怎能安心。

“三弟說的是,大哥,還是讓影衛去看看吧。”他也放心不下,方才如此劇痛,莫不是君諾所受比之更甚?

“好,我這就派影衛前去檢視,稍安勿躁。”口中雖說國事為重,可太子君睦心中亦是難安,只希望那丫頭能安好。

轉眼丑時已過,佘雲容看著自麒諾胸口筆直滲出的血滴,眼底一絲異樣的光芒閃過。“情牽一線,線斷情亡”。她到真想看看,天下間是否真存在“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愛情。

隨即,佘雲容雙手輕輕一推,那滴血在即將進入蕭天允體內的前一刻被她的掌風徹底打散。麒諾和蕭天允同時一口鮮血噴出,歪倒在陣中。

“諾兒。”

“公主,師兄。”

墨羅珏嫣毓和巫磊毅看著倒地的麒諾和蕭天允,不顧一切的奔到陣中。

巫宿塵眼神犀利,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看著不遠處一襲白裙沉寂的人。“師姐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

“死不了……師弟,你真的天真的以為,這丫頭殺了我丈夫,害得我兒有家歸不得,我會放過她嗎?”

“是師姐自己說要為她二人解情蠱,朕從不曾強求,可如今為何要出爾反爾。”

“不為何,我就是突然變卦了。”那聲音中,有著讓人不解的茫然和落寞。

“那就請師姐先去天河殿小住幾日,待公主和太子醒轉再作打算。”

“巫王這是要軟禁我?”天河殿?囚禁皇族的思過之地,結界密佈,有進無出。除非巫王親自赦免。

“非我巫族人,何來軟禁一說。”

聞言,佘雲容眼神犀利回眸看著巫宿塵,“我乃內神殿大祭司,何以不是巫族人。”

“我巫族祖訓,凡族人必以孝、信、誠為立世之本,言必信,行必果,師姐身為內神殿大祭司,卻出爾反爾,在神殿之上公然汙我神族,你有何顏面說自己是巫族人。”

“我……”

“即刻起,免去大祭司的頭銜,望你好自為之。”巫宿塵義正言辭的一番話,說得佘雲容啞口無言。

佘雲容此刻心中鬱結,不知這麼做是對是錯,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頭看了眼那不省人事的兩人,她突然想到了那個曾經在她耳畔聞言軟玉喚她雲容的男人。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回過頭,邊念著這句午夜夢迴時纏繞心扉的詩,一邊向著殿外走去。

“我和磊毅在此即可,你先回去吧。”墨羅珏嫣毓為二人把脈,見脈象時而紊亂,又時而微弱卻異常平和,心中鬱結,沉聲對著巫宿塵說道。

“毓兒……”巫宿塵看著墨羅珏嫣毓的眼神有著難言的傷痛。

“你……走吧……”他有鴻鵠之志,心繫天下,她懂。可是如今事關親兒性命和一生幸福,她豈能不怨。昨夜苗西太子巫悠無愁潛入瓊樓他豈會不知,卻還是睜隻眼閉隻眼,才造就如此局面。囚禁了佘雲容又如何,事實已成定局,叫她如何忍心看著這兩個孩子相視不相知,相愛兩相忘。

巫宿塵凝視妻子半響,終還是回頭離去。是他貪圖太多,她已經如此懂他,支援他,從未有過怨言,他又怎能再勉強她理解自己此時的所作所為。可是,為人父母的心情,是一樣的啊,她痛,又怎知他心中不痛。

看著那裡去的背影孤獨寂寥,墨羅珏嫣毓只覺心中鈍痛,一陣一陣,她險些承受不住叫喚出聲,可最終,她卻只是含淚目送那人頭也不回的離去。

“磊毅,叔母求你件事。”看了一眼躺在巫磊毅懷中的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