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宿塵心中自豪,這番話,不是出自別人,而是自己的女兒,可亦是心中酸澀,得次親兒不能相認,或許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但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初時的決定,他沒有看錯,能終結這亂世之人,唯他二人,天下再找不出何人能出其左右。

“好,難得丫頭能有此覺悟,若是今後江山在你二人手中,倒是也對得起黎民蒼生。”

麒諾微微黯然,她之所以如此言說,不過是不想身旁之人為自己心累,也是看清了這世事,既然非要有一個藉口開始,是她有何妨,她不會怨天尤人。可若是這亂世的終結一定要是她二人,或許她才是真的怨恨。

一生所求,不過是脫離皇權之上,與心愛之人逍遙一方。她從未想過要擔這江山天下之責,可是……她是她,又如何能以她之心,去束縛身旁這人。他有治世安世之偉才,身為男兒,又怎會不想在這江山天下的宏偉畫卷中,為自己添上那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可以做到陪他一起走過這亂世,甚至幫他奪得這天下,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卻沒有勇氣陪他固守一方城池,看護那難得握在手中的天地。

“這天下最終歸於何處,於我二人何干,巫叔叔若是想為這江山找個繼承人,最好還是另找他人,免得到時候後悔。”

麒諾聞言一愣,抬頭眼神滿是希翼的看著蕭天允,而他卻只是一如既往的對她笑,那般理所當然,沒有絲毫的牽強、遷就,也沒有絲毫的暗淡、不捨。那人如能夠看穿自己的內心一般,說著她最想聽到的話,可是她仍抹不去心中芥蒂。

罷了,如今想這事還太早,等到了必須面對之時,或許自己便會做出最好的選擇,就讓自己再繼續當個鴕鳥,待在這人身邊好好享受所有能夠互相陪伴的日子,一切順其自然,終歸,最後的最後,都會有一個或皆大歡喜,或離愁別緒的結果,只希望到時……能做到坦然接受就好。

瑞王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眾人,心中思量,皇兄能否與蕭天允和靈舒悠陽一爭,畢竟,南朝江山是父皇心血,斷不能拱手讓人。

麒諾回蕭天允一記溫軟的淺笑。蕭天允頓時愣在那笑中,只覺得那飄飛的雪中似有無數雪蓮綻放,美得他移不開眼。

倒是巫宿塵,被蕭天允的反駁弄得一愣,“我何時說過,最後要將這江山給你二人來管,我不過是說,若是這亂世之中有你二人參與,定不會罔顧無辜性命,也算是對這天下的一個慰藉。”

蕭天允抬頭,蹙眉看著座上淺笑出聲的巫宿塵,心中罵了聲老狐狸,想起不日前的交談,他一臉嚴肅的問自己,“我女兒和這個天下,你選誰。”自己說要選諾兒,他笑得歡愉,說“我的女兒本就比這天下重要,還算你小子識貨。”就這樣,他沒說答應把諾兒許配給自己,也沒說不同意,可他又總覺得老狐狸這麼說就是同意了,害他糾結了半響。

不過得父如此,諾兒也該是幸福的,只是老狐狸卻不知哪根筋不對就是不肯相認,害他還要費心思去搞定南朝那個老傢伙,真是費勁。

麒諾聞言,也抬頭認真的看著巫宿塵,“這麼說,你沒打算把這包袱丟給我們。”

“包袱?哈哈哈,你這丫頭……我倒想給你,可你會管麼?我可不想戰事過後,百姓還要被個不稱職的皇后折騰,折騰不起啊。何況,這江山最終的歸處,也不是我說了算,憑你們年輕人折騰去吧。”說完,起身便朝著門外走去。思來想去,還是想去見見她,雖然知道她必是不想見自己的。否則,在那絕崖之上,她明知他在對面,卻只是一曲琴音打發了他,絲毫沒有要見他的意思。

麒諾也拉起蕭天允朝外走去,該去看看愁兒燒退了沒。走到巫宿塵身邊,麒諾低聲道,“我去苗西之前,母親本要回天山無涯,可後來擔心愁兒胡鬧又回來了,兩年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