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臭小子,待會兒再收拾你……你小子,擺那麼一張晚娘,我欠你銀子啦。”巫宿塵雙手背在背後,頗有長者風範的瞪了一眼巫悠無愁,對著巫磊毅寵溺一笑,點點頭,隨即佯裝嚴肅的罵起了蕭天允。

行啊,來回寒暄一圈他到挺自然,真拿自己當那麼回事兒。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有他的,這人的樂天跟逍遙子有的一拼。

“爺借誰也不借你。”這老頭出了名的老奸巨猾,誰愛搭理他。看著麒諾回到桌前猛灌水,蕭天允瞅他一眼,轉身就走,把巫宿塵晾在了原地。

“說吧,怎麼個留人法。”猛灌了幾杯水,麒諾撥出一口氣,頓時覺得全身舒暢,果然沒有還是一身輕鬆的感覺最好。斜眼看著巫宿塵,他回來,出乎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巫磊毅看著麒諾毫無形象可言,卻絲毫不做作,灑脫豪爽,自在悠閒的給自己猛灌水,微微一愣之後,釋然一笑,她本就根尋常女子不一樣,而且太過不一樣。

“你娘不想你殺她。”

“是她不想,還是你不想?”

“沒有區別,她不能死。”

朗素心自巫宿塵出現,面如死灰的神色突然有了生氣,緊緊的盯著那張似幻似真的臉。多少年了?連自己都不記得是多少年前,她曾刻骨銘心的那張臉,多少次午夜夢迴,她從錐心刺骨中醒來,哪怕淚眼模糊,眼前清晰浮現的都是這張魂牽夢縈的臉,如見見到了,突然覺得不真實,她覺得自己連喘息都變得有些困難,突然一口氣血洶湧而出。

看著吐血倒地,卻依然緊盯著自己的朗素心,巫宿塵只是嘆了口氣。

“她不能死?在我眼裡,只有非死不可和非活不可這兩種人,你認為她屬於哪一種?”

“丫頭,哎……得饒人處且饒人,萬事做絕對自己沒好處?”

“嘔?是嗎?這是在指責我?得饒人處且饒人?真是笑話,方才如瘋子一般要殺了我的人你不說,反而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倒要問問,我如何不饒人了?她現在已經死了嗎?我萬事做絕?狗急了還知道跳牆,難不成人家要殺我,我還要束手就擒,人頭奉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如今心脈已斷,就算活著,也只是個廢人,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我只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我有本事,現在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甚至命歸西天的人就是我。”

“不過是些陳年往事,何必遷怒一個孩子。”巫宿塵聽麒諾的話,大概也知道自己來之前發生了什麼,那丫頭身中情蠱,體內還有尚未甦醒的蠱王,銀針封穴虛耗體力多日,若不是萬般為己,必然不會出手如此重。

“哈哈哈哈哈……陳年往事……說得輕巧,巫宿塵,你到真是豁達,親手害死自己的親骨肉,卻為了那個賤人跟別人的孩子出山,好,你真是好……”朗素心笑得諷刺而苦澀,心口很疼,不知道為什麼比方才還要疼,一種撕裂而灼傷的疼痛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掰開撕碎。

“你胡說,你個老妖婆,不准你詆譭我父親。”巫悠無愁聽完朗素心的話,頓時失了冷靜。

“無愁,不得放肆,磊毅,將他帶出去。”

“我不去,我不要出去,爹你告訴我,這個女人說的都是假的。”

“無愁,大人的事,孩子不要插手。”巫宿塵看著激動得有些臉色蒼白的巫悠無愁,無奈之下只能點了他的穴道,一旁的巫磊毅忙接住軟倒的巫悠無愁,扶他去了旁邊的雅間休息。

“他真的是你跟那個賤人的孩子?哈哈哈哈……原來我該殺的是他,只有他死了,你才會和我一樣痛。”

“當年之事孰對孰錯你心中有數,前塵往事我不想再提,今日保你性命並非我願。”說著,從袖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