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還有那極美的扮相,張雲也是忍不住叫好!可惜這戲子生錯了年代,她生在這裡只能當做下九流的戲子,若是在現代,絕對是個明星,比著唱歌跳舞的,演戲劇的都是藝術家!

紅梅和小秀等一個個見那花旦盛裝打扮的耍把戲,看的是目不轉睛。春花急著買頭花,跟張雲說一會兒就回來,隨她去了。

過了一會,出來一個小生,那花旦身形一轉,身上的綵衣飄然落地,裡面是一身蔥綠的長裙。

小生一臉苦相在戲臺子上轉悠。他唱的實在淒涼,張雲只聽見中間的幾句:家住丹陽姓董名永,父母雙亡孤單一人,只因爹死無棺木,賣身為奴葬父親,滿腹憂愁嘆不盡,三年長工受苦情,有勞大姐讓我走,你看紅日快西沉。

張雲這才算是明白了,原來唱的是《天仙配》。

花旦翹起蘭花指,嬌滴滴唱道:小女子我也有傷心事,你我都是苦根生。我本住在蓬萊村,千里迢迢來投親,又誰知親朋故舊無蹤影,天涯冷落嘆飄零,只要大哥不嫌棄,我願與你配成婚。

接著二人來回唱詞,

我去!張雲原來對《天仙配》的認知僅限於“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夫妻雙雙把家還”,不想還有這麼雷人的唱詞。她暗自腹誹:好好地一個天地寵兒七仙女,難不成是結婚狂?還是被玉帝王母娘娘慣得腦子變成豆腐渣?在荒村野路上碰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就急吼吼的上去剖白要嫁給人家。怪不得有人說古代的才子佳人故事都是男性的白日夢想,像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就是一個窮小子薛平貴娶了丞相千金,然後在戰場殺敵立功,妻子拉扯著兒女在寒窯裡熬著。然後薛平貴封王娶公主,不嫌棄糟糠之妻接回家,再后王寶釧享了十幾天福就立馬死去了給公主騰位置……

眼見那花旦往後臺去了,張雲難得的童心乍起,道:“不如咱們去看看他們是怎麼打扮的?”

紅梅看的正入迷,也不看張雲,只是盯著戲臺子道:“你去看吧,我看著小秀小米。”

張雲只好一個人去,戲臺子依靠著一個斜坡搭建的,張雲爬上高臺,只見一米多高的臺子上放圍著簾幕。高臺邊是一顆高大的梧桐樹,地面上落了一地的桐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香甜的氣味。張雲從地上撿起來一把剛落地的桐花,摘了一朵,吮吸了一口花蒂,裡面的花蜜在舌尖蔓延開來,真甜……跟記憶裡的味道一樣!

她扒著齊胸高的臺子,學著旁邊的幾個小童,把頭伸到簾幕裡。後臺很大,裡面大概有十來個戲子,離張雲不到一米的地方放著一架梳張臺,前面坐的正是剛才扮演七仙女的花旦。(未完待續)

正文 108 男花旦

花旦卸掉肩膀上的霞帔,放到一邊的矮架子上。她對著銅鏡細細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旁邊的幾個女孩兒和小子雙手支著頭,神情羞澀,頗不好意思的悄悄斜眼往後臺各處看來看去。然後嘻嘻哈哈地相互低笑。花旦聞聲低頭往這邊看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一雙清凌凌的眼睛如同看空氣一般從張雲這些人的身上掃過,而後抬頭,重又對著鏡子開始收拾妝容。

幾個少年立馬噤聲。雖然被她當做空氣掃過,但是張雲怎麼能像一群小屁孩兒一樣被震住?天!這氣質,真是冷若天仙。見她開始卸妝,張雲目不轉睛的盯著看,恨不得立馬看看這濃妝下是怎麼樣一幅美麗的臉?

花旦的一舉一動優雅非常,但見她伸出手,去掉了頭上的簪花,一頭如墨般的長髮頓時披散下來,卻更添了幾分美麗。

咦?張雲看她伸出來的手,的確是修長潔白,但是上面骨節分明,充滿力量感,原來她竟然是一個他!

唉,本以為是一個絕代佳人呢,原來是一個絕代佳男。也是,在這樣的年代,女子唱戲的本來就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