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不喜陶雲那般的女人,淡淡的應對著。陶雲似乎看不出來,依然嬌媚的笑著,根本不在乎輕寒的冷淡。

日本商人青木的死,影響不到輕寒,只是武田得了便宜也沒讓別人消停,日本使館派了人,說是協助調查青木的案子,其實就是為了在警署安插眼線。警署的人也不傻,日本人那點子小心眼,明晃晃的寫在臉上,署長和警署的人略微動了點心思,就把青木案子全權交給了日本人,讓他們放心破案,警署定當會全力配合。

青木的案子即便是神探洛克也沒摸著頭緒,何況那個非專業的日本人,不過日本人藉著此事上躥下跳,狼子野心暴露無遺,一般人都能看出來,耿輕寒和洛克這樣的人更是心知肚明,壓住心頭的疑惑,冷眼看著。

亂糟糟的世道,雖然不乏有志之士,但個人力量過於渺小,不作為的政府讓越來越多的人失望。南方的國民革命政府似乎有了出頭的趨勢,割據一方的軍閥們也都蠢蠢欲動,北京城的氣氛也不似往常那般輕鬆。京城外戰事一直持續,北京城裡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人心惶惶。

無論如何的驚慌不定,日子還的繼續。老百姓還的吃飯,不求吃飽,但求保命。

三月中旬,淺草才能沒馬蹄的時節,北京城裡再次掀起遊行示威。日本人的軍艦盡然妄圖衝進中國軍隊的防衛圈,中國駐守官兵開槍警示,日本軍艦公然開炮,致使中國官兵死傷無數。訊息傳來,令各界震驚憤怒,孰可忍孰不可忍。數萬名群眾在太和殿舉行反日侵略大會,強烈抗議日軍炮擊大沽口。

面對中國人民的舉國憤怒,日本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張狂,竟然聯合了八國公使,發出最後通牒。通牒內容極盡苛刻,若是同意,無異於喪權辱國。

訊息傳出後,群眾憤怒到了極點,罷工罷課罷商,遊行抗議的浪潮愈加激烈。並且提出:“似此橫暴,於斯以極,此而不爭,國亡無日,望我同胞,共起反抗,以制兇頑,用血國恥。”

耿輕寒路過看到標語,突然覺得自己亦是熱血沸騰。武田忙的腳不沾地,辦公室裡進進出出的人越加頻繁和雜亂。沒有來人的時候,武田就匆匆忙忙的出門去了。所以耿輕寒倒是空前的清閒下來。耿輕寒每天依舊按時去公署,冷眼看著武田,沒有刻意去探聽訊息。耿輕寒瞭解武田,生性多疑的武田既是忙的要死,也會盯著自己。所以,耿輕寒不會輕舉妄動,冒險打聽那些沒大用處的訊息。如今北京城的氣候,量他武田也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三月十七日,李仕溫約輕寒打牌,幾人約在六國飯店。吃了飯就去了定好的房間,山東商人身份的老三王長福、身輕如燕的老五吳水,四人說說笑笑坐下,身邊的人也都打發了出去。輕寒讓石頭直接回家,告訴家裡人今晚不回去了。

只剩四人時,老三王長福低聲說:“工人們都去遊行去了,廠裡停工了。”

吳水一邊碼牌一邊說:“是那工會組織的?”

“八成是。”

李仕溫皺著眉頭說:“機器停了,那每天得損失多少大洋啊?”

老三雙手一攤說:“有什麼辦法?虧大發了,不出布不說,還得發薪金,這要是時間長了,得賠多少大洋啊。”

吳水大咧咧的說:“那就不發薪金,罷工的人多了,日本人都打到家門口了,誰還有心思做工,沒看見店鋪都關了不少,咱不摻和,但也不能拖後腿不是?”

“呦,沒看出,這老五還是個愛國的。”

“別,那帽子太高,我戴不住。不過我也是堂堂正正的老爺們,日本人也太過分了,都快騎在咱爺們的脖子上了,鬧騰鬧騰也對。反正我是個粗人。大道理不懂,但有人騎我脖子上拉屎,我不樂意。”

老三點點頭說:“沒錯,當年咱被逼的落草為寇,不就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