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好意思明說,也故意裝糊塗,直到要送他出府,路過花園時,聽見我在撫琴。子墨才問了句:“這府中還有稚童在學琴嗎?”

爺爺答道:“哦!恐怕是雪兒在撫琴吧。”爺爺事後跟我講,當時子墨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反正等到我抬頭時,只見爺爺身邊站著一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只是靜靜地望著我,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那雙清澈如昔的眼睛正怔怔地望著我,過了許久才笑道:“雪兒,你回來了?”我一直沒搞明白。他那時是被我的琴聲嚇到了,還是被我的外貌嚇到了。

此後,子墨倒是經常來指導我撫琴,我這才知道原來瑞王爺善琴,聽他撫琴真的是一種享受。

後來我實在無聊還自制了一幅紙牌。教會了清、二哥、三哥他們打三扣一。一般都是我做莊,他們三個人配合起來攻我。可他們跟我還不是一個檔次的,總是輸多贏少。本來我要來銀子的,可這三個小氣鬼一聽說來銀子都不肯跟我來。沒辦法我只有改規矩,在輸的人臉上貼畫上豬的小紙條。

有次子墨來府時,正巧我們四人打得昏天黑地。我的臉上貼了一張小豬。二哥、三哥、清的臉上貼的就更多了。子墨見我們的樣子,忍俊不住地大笑起來。後來子墨也加入了我們的行列,清見有人陪我打牌,在府裡的時間就不太多了,更多的是出去查玉壺山莊的事。而子墨來府裡就更勤快了。打牌時他與二哥、三哥還經常會討論一下朝中的大事。有時我也順便插幾句嘴。

今天子墨來時,正巧二哥不在,還好清沒走,我去拖了清來,開了一桌。剛坐下沒多久,子墨就說起他外公狄夷王駕崩的事,並說現在的狄夷王是他五個舅舅中最好戰的一個。並且生性殘忍,他繼位也是從兄長手中奪來的,現在狄夷國內亂未定。只怕日後一旦平息了內亂,這南狄兩國平靜的日子就不多了。我一邊打著手中的牌一邊說:“既然遲早要打著一仗,不如乘狄夷國新君登基,國事未穩,我們來個先發制人。”

三哥眼睛一瞪說:“這打仗豈能兒戲,說打就打得的?再說乘人之危也非君子所為。”

我輕哼一聲:“君子?哪有國與國之間交往用君子之道的。沒聽說過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嗎?再說‘趁火打劫’本是三十六計之一也談不上不是君子所為吧。”正說著我聽見背後有腳步聲傳來,我知道是大哥、二哥來了,也不回頭“大哥認為雪兒說得可在理?”

“本王十分贊同雪兒的說法,只是這‘三十六計’是什麼,還望雪兒不吝賜教。”

我趕忙回過頭去,居然看見明王爺君子軒與大哥一起站在我身後,我傻乎乎的看了他們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子墨在一旁說:“是啊!我也從未聽說過什麼三十六計,還有這趁火打劫也太……”

我這才想起,在這個時空好像是從來沒聽說過這些,難到這三十六記還沒寫出?不可能啊!從他們的服飾與建築來看,至少是宋朝年間的時空了,怎麼會沒聽過這些!

明王爺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又問:“雪兒?”

我硬著頭皮說:“哦!那是我在中州與清一起逛街時遇見一位白髮老人,他在地上擺放著一本書,索要十兩銀子,路人都罵他瘋子,說誰會拿這麼多銀子來換一本無用的書。我看那老者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時好奇就花了十兩銀子買了那本書。結果回去的路上一路被清罵回去。回去後我也不敢拿出來給爺爺及太外公他們看,只是偷偷的自己躲在小溪邊、樹叢旁看了這本書,書名叫三十六計,不過是一些謀略思想,如‘瞞天過海’、‘圍魏救趙’、‘調虎離山’、‘擒賊擒王’、‘欲擒故縱’等三十六條計謀,每條計謀都配有一些小案例,我也不是很感興趣,只是裡面的故事倒是很有趣,所以就記住了。這本書後來也不知被我扔在哪兒了。”說著我抬眼看著清,似乎要他作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