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雙牙刀狼部的部眾暗中認出了拔野。

耶律安摶隨即提審了拔野,拔野半推半就,一點點地吐露了西面唐軍的來勢,耶律安摶早知道西面來了一支軍隊,只是尚未弄清楚虛實,拔野所帶來的訊息,有一部分的確是耶律阮所需要的。

“雙牙刀狼部?”耶律阮冷冷道:“為何之前並未來歸?”

耶律安摶也冷笑道:“之前雙牙刀狼部的部眾稱,彼之族長尚帶著三百精銳在外,如今他卻孤身來投。他自稱是在西面遇到唐軍,照我看來未必如此。他之前多半是不願意部眾被徵,所以向西遁去,沒想到卻遇上了天策唐軍,反而被天策唐軍所徵,這一點他雖不肯承認,我卻也猜到了。他走投無路之下,這才轉而來投靠我軍。”

耶律阮並不將拔野這樣的小人物放在心上,也沒說什麼處置的話來,只是道:“既如此,你覺得他帶來的訊息,有幾分可信?”

耶律安摶道:“這小子帶來的訊息十分雜亂,但有兩條,我覺得頗為可信。第一是唐軍軍隊的數量,第二是唐軍軍隊的年紀。他說唐軍人數近萬,卻大多年輕氣盛,這一點,頗為可信。”

“哦?”

耶律安摶道:“如今天策與我契丹正在進行傾國之戰,我預估著,天策在北庭這邊,來的不可能是主力,就算有精銳人馬,也是起到騷擾作用,正與我軍的策略相近。真正精銳的老兵強將,必要用在主戰場,偏師騷擾,用新兵就夠了。而且以新兵擾邊,第一,無需動用原本的精銳宿將和老於戰場的雄兵,第二也能起到練兵之用,第三,新兵鋒銳敢拼殺,說不定也能建立奇功。”

耶律阮道:“你是說,這支兵馬不強?”

“是否強大還看不出來。”耶律安摶道:“但經驗多半不豐富,所以行軍並不算十分嚴謹,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洩露機密。只是從已經交鋒的情況看來,這支軍隊的裝備並不算差。”

耶律阮道:“若是如此,你認為應當如何應對?”

耶律安摶道:“敵人若是強大則走避,若是弱小則圍殲,這是我契丹百年間屢試不爽的用兵法訣。對方若是老兵老將,我們或要暫避其鋒芒,若真是年輕氣盛之輩,一個埋伏就能將他們全坑了。但是這個雙牙刀狼首領帶來的訊息,我們卻還要斟酌。得再加派人手,打探訊息。”

耶律阮哈哈而笑,又過兩日,果然西面又有人逃來,這次逃來的卻是幾個商人,其中有一個是鎮州方面派遣混在商人中的細作,意圖越過小金山打探北庭訊息的,不料卻在這裡遇上。他脫困之後東走契丹,遇到大軍之後連忙表明身份,見到了耶律安摶。

耶律安摶從他們這裡得到的訊息與拔野只是少有出入,大致上並無大誤,又打聽到了唐軍這一次的領軍人物姓安,叫安守智。

耶律阮道:“安守智?沒聽說過。”

耶律安摶道:“安是天策唐軍中的大姓,僅次於郭楊。軍中有不少宿將,只是沒郭家、楊家那麼有名。這個安守智,多半是那安守敬的兄弟。”

耶律阮道:“看來果然只是一支偏師。若能在此一舉殲滅這支人馬,或者追亡逐北,或者乘勝西迫,大可憑藉此勝利,一舉壓倒小金山!”

耶律安摶卻道:“王爺,那雙牙刀狼部帶來的訊息,的確已經從我軍派出去的細作驗證了。但這次我卻覺得,我們派出去冒充商人的細作,訊息來得太過及時了。”

“哦?”

耶律安摶道:“那個拔野來投,身上已有可疑。跟著又有原本被對方扣住的商人來投,卻帶來了更多的訊息。兩邊驗證之下,訊息已經顯得真了,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卻叫人覺得這個訊息來得蹊蹺。兩軍對壘之際,被抓住的商人要想從對面脫逃,機會實在不大。就算真有這個機會,他們脫逃的時機、帶來的訊息也未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