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身變成金色。

“哥哥,”沈夢芸又端了一盞燈過去,“聽說楊大小姐想要招贅,哥哥就沒想過入贅楊家?反正爹孃已經沒了,族裡也不肯接納我們,哥哥還有什麼顧慮”

突然聽到妹妹這樣說,沈微言手一抖,心彷彿要跳到嗓子口,臉頰也兀然熱辣起來,目光閃爍地看妹妹,“不許亂說。”說著看自己家徒四壁,眼前的一碗茶水映出他平凡的倒影,楊大小姐怎麼可能會答應…

“我沒亂說,”要是平時哥哥說一她不敢說二,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可顧不得許多,“哥哥心裡明明這樣想著,卻不敢去說,我聽說不少人都上門提親呢,家世雖然比哥哥好,但是誰能入贅?誰又有一身的醫術能幫襯楊大小姐,若是能成親不是很好的事?”

沈微言沉下眼睛,楊大小姐那樣的人…他不是沒想過,但是他…不敢仔細去想,更不可能說出口,他是一個連家都養不活的人。

“哥哥現在不敢去說,將來一定會後悔,現在誰也沒有提起這檔子事,等到有人真的這樣做了,哥哥再想想我今天的話,就知道什麼叫終身為憾。”

聽著妹妹的話,沈微言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的勇氣,“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沈夢芸抬起細瘦的脖子,“我會直說,如果有希望就堅持下去,沒有希望我也就死了心。”

道理說起來簡單,旁觀者總是覺得很容易,沈微言低下頭看著脈案發呆。

沈夢芸瞧著哥哥一籌莫展的模樣,不禁心疼,可是有些話她不說不行呀,別人都有父母做主,他們是沒有人管的孤兒,什麼都要依靠自己。

“哥哥你好好想想吧!”沈夢芸端走了一盞燈,沈微言立即覺得身邊暗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楊茉先去醇郡王府又去了葛家,然後回到保合堂看陸贄的情形,陸贄醒過來之後就好的很快,胡靈盤腿坐在陸贄旁邊的病床上,撓著有些亂的頭髮,他就不明白為何鹽水也能輸進人身體裡,看到楊茉來了胡靈立即跳起來,“楊大小姐,也將那些鹽水給我輸些吧!”

楊茉聽得胡靈的話不禁笑了。

旁邊的小郎中也跟著抿嘴。

在楊大小姐救人的時候胡靈暈倒,保合堂的郎中見到胡靈都會拿這件事打趣胡靈。

濟子篆先生看到弟子也說了句,“沒出息。”

胡靈慾哭無淚,他不是害怕,他是弄不清楚為什麼所以害怕。

大家正笑著,江掌櫃從外面進來捧著一個畫卷遞給楊茉,“成老仵作讓人送來的圖,說仔細看了,楊大小姐畫的沒問題。”

聽得這話,大家都看向楊茉手裡的東西,不知道楊大小姐畫了什麼要請成老仵作幫忙看。

楊茉還沒有將畫卷開啟,江掌櫃又道:“成老仵作讓弟子來了,說要跟著大小姐學這幅圖,請大小姐定要答應。”

成老仵作幫著她一起校正這幅圖,現在只是讓弟子來學一學,她沒有道理不答應。

楊茉點點頭。

江掌櫃走出去讓成老仵作的弟子進門。

楊茉正想著要選個時間將手裡的圖和大家說說,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穿著灰袍的年輕人畢恭畢敬端著一杯茶進門。

見到楊茉二話不說地跪下來,將手裡的茶高高舉過頭頂,“弟子魏卯,求拜楊大小姐為師。”

楊茉不禁一怔,周圍也跟著安靜下來,誰也沒想到會有人來拜師,成老仵作吩咐弟子來跟楊大小姐學,也可以不必大費周章。

拜一位先生為師,中途再和別的先生學些單方,只要得到師父的應允即可,如今魏卯行拜師禮,是對楊大小姐最大的尊敬。

魏卯跪著,楊茉看向旁邊的白老先生,她不是很懂古代這些拜師禮,也不知道這杯茶她該不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