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林庭梅雖說如今騰達了,說到底,也不過一個寒門出身的小官,根底淺,體面也沒這麼大。

倒是她自己一時糊塗,計算差了,老太太哪裡什麼人,這樣的醜事,比之當初的春枝和大老爺那樁,還要在以上,絲毫風兒都不能漏出去。

得了信,沒幾日便讓人把謝珠偷偷移挪到了郊外一處僻靜的莊子上,灌了打胎藥下去,便讓人嚴加看守者,稍露出點風聲,無論誰,都一概打死,把這樁醜事嚴嚴實實的捂住。

老太太那裡這樣吩咐了,謝珠就是再有心機,也沒法子。

這時候的打胎藥實在不是好東西,落了胎十有八九都能搭上一條命,再說謝珠前頭經意瞞著,倒落胎的時候,已過了三個月,足足灌了三天打胎藥下去,才落下胎來,謝珠的命也去了大半,眼瞅著進氣少,出氣多,看管的婆子可真怕了,忙忙的送信回去。

老太太那裡聽了,也知道萬不能請大夫,便賜了兩根參下來,剩下的聽天由命,那婆子虧了心好,倒是沒想著貪了,回倒莊子上真熬了參湯,給謝珠灌了下去,倒是謝珠的命大,倒是緩過來了。

吃了這番教訓的謝珠,倒真老實了。可是心裡著實恨上了林庭梅。

這些事,謝橋自是知道些影兒的,可也沒功夫理會,只因這當口趕上如玉和寶樹大婚,怎麼也要幫著料理料理,好容易順順當當過去了,接著便是子謙的大婚,直忙到了八月底,才算消停了,也的確有點累的很,趕上她初初懷孕,過了兩個大婚,就有些撐不住,見了下紅。

別說秦思明,那府里老王妃和郡王妃得了信,都跟摘了心似地,急命兩人搬回府去,找了精通婦人脈的太醫,過來診治,倒說不妨事,只是累的很了,好生臥床休息些時日便是,因此謝橋只得老實在屋裡躺著養胎。

再說巧蘭,心不在焉了幾日,這日已是八月三十,見謝橋跟前沒旁人,便撲通一聲跪下,也不說話,磕了幾個頭下去,謝橋便明白了。

聽得信兒,南豐國太子明日啟程回國,估計這是丫頭挺不住了。

巧月那裡氣的不行,恨恨的道:“姑娘如今身子正不好呢,你這是作死呢”

巧蘭只是不說話,抹眼淚,謝橋嘆了口氣:“若是你心裡打定了注意,便去吧,可有一件事提前說給你聽,南豐國遠隔千里,即便將來你有什麼委屈,也只能自己受著,別人幫不上定點的忙”

巧蘭又磕了兩個頭道:“原是想這輩子就跟著姑娘,也是我的造化了,可我這心裡心裡。。。。。。”

謝橋揮揮手道:“去吧,我不怪你。”

第二日巧蘭便跟著穆通回國了,多年以後再見面的時候,已是另一番光景,這是後話。

古靈精怪謝橋備產

將養了個把月,謝橋才算康健起來,只是老王妃郡王妃都怕她再勞動,傷了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便特特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因此謝橋便更自在起來,也極少出如意館。

方碧青回來的時候,見過一面,只是現在看她的笑容,真有幾分毛骨悚然,這個女人陰損之極,謝橋知道,須當謹慎防備她才是。

入了冬,轉眼就到了年根底下,這一日落了大雪,晨起的時候,隔著窗子望過去,屋脊都是白茫茫的,倒是映的天空越發純淨起來。

過了四個月上,謝橋的肚子就如吹氣一般鼓了起來,身子骨反倒覺得比往日更好些了,老太太說這孩子是個疼孃的孩子。

真沒怎麼折騰謝橋,只初些時候晨起時有些噁心乾嘔,後來就沒了,食慾也變得很好,加上頭一個安平王府的獨苗,分外金貴在意,派來的兩個嬤嬤倒還明白事。

也是謝橋給的好處多,底下的人都知道這兩個嬤嬤必是要哄好了,哪個不是敬著,客氣著,什麼好東西來了,第一個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