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覺得很是無趣。有心湊到子謙身邊,卻又實在的不喜謝橋,也於那對弈毫無興致,只得悶悶的坐在一邊發呆。

她的貼身丫頭卻是個有些心機的,趁著端茶過來的空低聲道:

“姑娘在家時,不也學過幾日棋藝的嗎,過去也和咱們表少爺下一局,縱是輸了,也沒什麼的,左右不過玩罷了”

錢月嬌卻狠狠剜了她一眼:

“要你這蹄子多嘴多舌的,你怎就知我就是必輸的”

那丫頭一瞧自家姑娘這是心裡窩著火氣呢,忙也不敢再勸,低著頭退下去了。走到外面廊下,瞧了那邊託著腮下棋的謝姑娘兩眼,不禁暗暗搖頭。若是比對著這位謝姑娘,自家太太姑娘的心思,說不得就是一場空的。

卻說這個下午,別人倒是都玩的甚是歡喜,只錢月嬌吃了一肚子的悶氣,卻也無處開解。待要和親姨母發幾句牢騷,卻不想,第二日劉氏不知怎的就病了。

劉氏心裡也是急得火上牆了,暗暗埋怨自己昨個晚間不該一時高興,同妹妹在院子裡越性多坐了會子,卻不妨著了涼氣,加上晚上吃的酒也多,一晚上至五更天,竟然起來了三次。這天一亮就覺得頭重腳輕渾身難過,想掙扎著起來,卻都不能了。

可眼瞅著就是公公的壽辰之日,府裡的事情多,哪裡能沒個人料理,她這裡急得不行,只得於何雲清討主意。

何雲清沉吟半響道:

“不若讓玉蘭玉梅出來幫襯著過了這一兩天,左右外面有我和子謙,只內府這些事,也不十分難,當年她們兩個姑姑在這樣的年紀,早就能掌家理事了的”

劉氏聽了,忙著咳嗽了幾聲才道:

“若是平日,她們雖不如當初的兩位姑奶奶,想來也是可的,只是明日裡公公壽誕,恐各府裡的內眷貴戚們都過來,若怠慢了誰卻也不好”

何雲清心裡也清楚,劉氏一向有些混亂糊塗,即便親自交了兩個女兒理家的實務,也不見得就是個靠得住的。自己就早想別的法子是正經。猛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來,正是如今最最恰當不過的了。

嚴刑峻罰何氏立威

何雲清心裡有了主意,回身道:

“如今之計,說不得要請咱們姑太太回來幫扶一陣,怎麼也要順順當當過了老太爺的壽才行,玉蘭玉梅畢竟年紀小些,又少了歷練,恐不妥當”

劉氏心裡不喜,向來這位姑奶奶就是個喜歡攙和孃家事情的,是她心裡一個解不開的疙瘩,若是讓她幫了這次,就恐有一就有二,以後可就不好說。可到了如今,思來想去也別無它法。她一開始倒是有意讓她妹子來照看些,可也知道她妹子雖說有些才幹,卻少見識。來的內眷又具都是貴重非常的,恐失了體面,卻在老太爺面前不好交代過去。

因此雖心裡不喜,也一時想不出另一個人來,只得勉強點頭應了。

當日未到巳時,何氏就到了,先來見過了劉氏,說了幾句寬心養病的話,就去了前面張羅事情。

劉氏等她去了,忙掙扎著喚了王婆子進來低聲吩咐:

“你趕著去,讓那些婆子丫頭們都老實本分些,只這兩日,若是讓咱們這位姑奶奶尋了錯的,待我身上爽利了,沒說的,一併捻了出去完事,沒有人情可講”

王婆子得了吩咐,忙扭身匆匆去了。劉氏嘆口氣靠坐在床上,直覺腦袋裡嗡嗡的作響。

卻說王婆子抄了近路,先一步上前面叮囑了底下的管事婆子們。

管事婆子們有一半是何府裡的老人,卻是清楚姑奶奶的手段,非劉氏寬泛糊塗之輩。乃是個明白清楚,嚴刑峻法一點容不得錯的厲害人。

故此都提了一百二十的小心,左右應付過這兩日也不是很難的。卻還有一半是後來劉氏提拔上來的新人,未曾領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