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自然要送到和園去:“不過青苗,喬院長和言公子誰先送誰後送?”

“喬院長那兒我去送吧,我和那邊怎麼也要更熟一些,四公子和言相爺都是重規矩的人,你可得謹守規矩一星半點兒也別落下。”青苗殷殷地叮囑道。

“成,那我們一道走吧。”

但是青苗卻答:“喬院長這時不在府裡,在太平院呢,你趕早趁言公子下朝了再去送。按規矩,去送物件,四公子那兒會留你飲茶,既然是送四公子的,四公子必會回個條兒給你,拿了條兒才能離開。”

到底還是青苗更熟悉京城王候門裡那些規矩,安豐卻是山野之民,雖然這些年沒少和官面兒上打交道,但和王候門裡的規矩是不一樣的。一一提點了後才青苗才讓安豐出門去,而青苗則拿了東西直接去太平院。

別的衙門直接送東西進去會被太平院盯著,太平院也有言官盯著,可青苗自然有不被盯的法子。

卻說安豐到了太平裡,問明瞭和園的方向後,便有個衛兵一路送他到和園:“安大先生,這裡就是和園了。”

“謝過小哥。”安豐說謝時自然而然地遞了張銀票過去,遞得不著痕跡,那衛兵自然就笑納了。

那衛兵走後,安豐整了整衣著,這才捧著裝了帖子的匣子上臺階去:“在下安豐,代姚東家來投帖子。”

和園門口並不設侍衛,只有倆門房從裡邊出來,看了一眼說:“是天然居的姚東家?”

“正是。”

門房連忙轉身去喚了管事來,管事接了帖子說道:“公子晨起正在練劍,你先進了飲茶,待公子看過了再說。”

跟著那管事進了門房不遠處的客間兒裡,安豐坐了沒多久後就有人來喚他:“安先生,公子請先生過去。”

“這……”安豐有些侷促不安了,來和園來太平裡都沒事兒,可要猛然間去見皇子,這安豐有些受不了,而且青苗也沒說會見到四公子,所以安豐一時間沒了主意。

他畢竟出生山野,規矩也是這兩年才漸漸學會的,與人交往也是在尋徑園裡一點點向杜和學來的。讓一升斗小民直接去見國家未來的預備繼承人之一,安豐覺得自己可能會失儀。

來人卻是陳平益,眼看著安豐在那兒坐立不安,便出聲說道:“安先生不必多慮,公子請安先生過去,也不過是問問姚姑娘近來可好。安先生只管去,旁的不必太過在意。”

沒法兒不在意啊,安豐捏著一手心兒的汗跟著陳平益到了杜敬璋園子裡,杜敬璋這會兒已經收了劍在那兒坐著飲茶。安豐一見想也不想就先跪倒了,陳平益連忙扶了他起來小聲說道:“安先生,無罪之人不跪拜,你趕緊起來,只深揖便可。”

這會兒安豐也早亂了,他沒見過出身這麼高貴的,雖然這些年走南闖北,可這一下不是沒半點兒準備麼。好在這兩年也有些歷練,冷靜下來後深深一揖道:“草民安豐見過四公子。”

“起吧。”杜敬璋沒讓安豐坐下,他看出安豐心裡慌張來了,這時再讓安豐坐,只怕安豐會更加慌亂。

“你們開窯場了?”這時有人捧了素白、天青各一隻小盞過來,素白的如雪如玉,天青的如雨後洗淨的青空,擺在那兒自是氣韻恬然,一派安閒靜諡之感。

安豐這會兒也穩了穩心神,躬著身答道:“是,按東家的意思,既然要收一邊的事,那就得另有事來辦,眼下不少人跟著東家吃飯,東家總是心軟,怕不開事兒養不下大家夥兒。”

拿了只素白的小盞放在掌心裡,杜敬璋細細地看了幾眼後,自然是一番熟悉感湧上心頭來,連帶著安豐看起來都眼熟了幾分:“聽說安大掌櫃是從雲涇河來的?”

“回四公子,草民本家兒在浮樑,後來才跟著東家到了雲涇河。”安豐不太明白為什麼杜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