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認識。”

“沒看見。”

“……”

最後她轉悠得滿頭大汗,挫敗地鑽進一片香樟樹林,準備躲避日光歇息一下,忽然有人在背後喚她:“趙子墨。”

轉身,紀安晨已經到了她面前:“聽說你到處找我?”

他炯炯的目光在穿透枝葉的陽光下更顯晶亮璀璨。

“啊,是啊!”趙子墨想到自己的深重罪孽,加上剛才的一陣奔波,一張臉已嫣紅一片,本就生得極美的她更加奪目。

她很自責地坦白了過錯。

紀安晨卻如釋重負鬆一口氣,彷彿非常高興的樣子:“我就說嘛,像你這麼漂亮乾淨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偷東西!”

難怪剛才在會議室門口用那樣的眼神看她,趙子墨相當不好意思:“紀同學,真的很抱歉,到時候筆記本找不回來,我賠給你吧!”

“沒關係了!”紀安晨忙擺手,“一臺筆記本而已,如果不是舍友老顧在裡面存了一個很重要的案卷資料和案件證據,我都懶得去追究。”

“那怎麼行,反正我會為我的過錯買單的。”趙子墨很堅持,否則良心怎安。

紀安晨無奈,只得說:“那到時候再說吧。”

趙子墨輕鬆地笑了:“那就先這樣吧,我走了。”然而一時沒留心腳下,才走出一步,便被一塊撂在草叢裡的石塊絆得往前一個趔趄,幸而紀安晨眼疾手快撈住她的手臂,才免於跌倒。

她甫定心神,回頭微微一笑:“謝謝啊,紀同學。”

“……不客氣。”紀安晨被她清嫵的微笑震懾得失了心神。

趙子墨掙了掙被抓緊的手臂。

紀安晨回神,若無其事鬆了爪子笑道,“趙子墨,你可不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

紀同學紀同學,真的很難聽。

“……當然可以。”趙子墨略微遲疑後,坦率答應,心裡卻驀然升起一小股不好意思,屬於少女羞澀的那一種。

並不是她對這位長相可以稱之為漂亮的男生有什麼異樣感覺,而是昨天黃昏時她調戲這位漂亮男生,其實是他攔住她表白。

從初中開始就老有男生跟她表白,她一開始還很不好意思地婉言拒絕,後來若對方相貌平平一點,她就搬出蕭楚衍作擋箭牌讓他自慚形穢,若長得人模人樣,她就會以近乎調戲的方式拒絕,而男生被女生這樣一調戲……誰還能不清楚沒戲?

而這個紀安晨,她是有所耳聞的,人長得好,家世也好,就是有點花心,換女友如換衣服,所以對他的表白,她便採取了調戲這種方式。

以前那些被調戲過的基本上不會再對她有什麼想法,也差不多會選擇避而遠之,沒想到這次這個,卻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有了交集,心裡產生那麼一些不好意思是難免的。

幸好,紀安晨表現得落落大方,並沒有讓她產生尷尬的情緒。

晚上十點之後的寢室臥談會,趙子墨對自己的失誤大倒苦水,獲得另外三隻一致的唾棄:

“蠢蛋!”

“超級蠢蛋!”

見過沒同情心的,沒見過這麼沒同情心的,趙子墨極度鬱悶地用頭猛磕枕頭。

交友不慎!絕對交友不慎!

第二天中午,趙子墨在食堂就餐時聽到幾則對她極有詆譭之意的流言。

第一則,新聞系系花擔任校園記者,利用職務之便,行偷竊之能事,下手物件為法學院風流財子紀安晨。

沒錯,是“財”子,他是楓城紀氏董事長紀邢最小的兒子,據說換女朋友的速度基本為一月一次,像女生每月那啥一樣準時。

第二則,新聞系系花倒追法學院財子。這一則被八卦得極為詳細,尤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