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一瞬的溫暖頓時零落成空虛。

她被狠狠推開。

“原來,和我看一場電影,是這麼見不得人的事。謝謝你告訴我。”

“剛才的話,我收回。你不必再來找我。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我們之間的契約,在那晚已經結束。”

怔怔看著男人冷峻的臉,眉眼諷刺的笑,悠言只覺,心,像一下子被挖空。身子被抱起。

其實,無需時間去想。她想,她已經知道答案。

魏子健,不過是以為喜歡,而眼前這個男人,她是真的喜歡上。

有誰會更喜歡鏡花水月?不如惜取眼前。

只是,她的病,來自外婆,來自媽媽的先天性心臟病。她們很早便死去。這種成活率不高的病,她可以去喜歡一個人嗎?

她有資格去給他幸福嗎?

有嗎?

寂靜,是二人此刻的言語。

鷲尾花香幽幽,依然迷人,卻凌亂了這一片天地。

蹺課的何止那二人,看著男人把女人抱起,那二人的身影遠去,直至在眼前消失,依在樹上的身體緩緩滑下。

懷安兩手掩上眼睛,一雙美目,盡是苦澀。又苦苦冷冷笑出聲。

從他自遲濮手中把她抱離,她的腳就也再不聽自己的使喚,該去上課的,硬是穿過人群,跟在他們背後。

顧夜白是個犀利又深沉的男人,她很清楚這一點,並不敢靠得太近。

當追到這裡的時候,她只看見他把擁在懷裡,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

那之前呢,他們做過什麼?

他吻了她嗎?他有吻過她嗎?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情人?

顧夜白,為什麼你要喜歡路悠言。她有哪一點值得你去喜歡?她懂得你藏匿的滿腹才華嗎?她會珍惜嗎?

坐落在地上,有些記憶便不小心傾灑而出。

G大圖書館。

一首十四行詩的翻譯。其中一句,拿捏不準,很久也敲不下來,一氣之下,便把練習本也撕掉。

紙團滾動到對座那個男生桌上,那人模樣古怪,戴著厚重的眼鏡,黑髮微亂。

拾起紙團,他輕瞥了她一眼,道:“這垃圾是你的?”

倒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的東西是垃圾。很特別的搭訕方法不是嗎?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沒再理會。搭訕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去。

卻見他展開細細看了。

“你懂什麼?”不由得冷笑出聲。

未幾,一隻修長的手卻挾著那張紙放到她面前。

心裡疑惑,開啟一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字跡蒼勁有力,卻又隨意潦草。

她苦惱了一晚的譯文,他不過數分鐘便解決。一語中的,意蘊不失。

她很肯定,這人,並非外語系的學生。

一時,震驚之極,文字這玩意,沒有過強的功底,難以達到這樣的準確和極致。

唇邊勾起清淺的弧,他淡淡道:“可以嗎。”

除了點頭,她還能說什麼?

“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他說。

“什麼?”好半會,她壓低聲音。

“你什麼時候走?”

“你只管說。”

“我的朋友很快就過來,我想幫他拿一個位子。”

她本在猜度他要她做什麼,一起去喝杯東西還是怎樣,卻原來——,她周懷安並非小氣忸怩的人,一笑,收起課本。

圖書館門口,與一個男生擦身而過,她心裡突然一動,望去,那人一拍他的肩膀,便笑嘻嘻的坐在她剛才的位子上。

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他不是幫他女朋友拿位子。

那是第一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