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心裡氣苦,掄了拳就去打他。

落下,卻終究是小小的力道。

遲濮眉眼一深,挽在她肩上的手放下,把她兩隻手都裹進掌裡。

唇,輕輕印落在她的掌心。

“遲濮,遲濮。”成媛垂下眸,闔上眼睛,聲音沙啞。

竟然連恨也恨不起這個男人。

遲濮把女人一擁進懷,吻上她的耳垂。

“媛,你相信我嗎?”

“我不知道。”成媛自嘲一笑,“你遲帥有的是本事和手段。我何德何能?”

捧起女人的臉,遲濮凝眉,“沒有。成媛,除了你,我沒有碰過誰,更不會愛上別的人。”

眸子,緊盯著男人,好一會,成媛低聲道:“好,你說沒有,我就相信你。我也相信妹妹頭。”

遲濮輕笑,兩眼炯炯。

“你笑什麼。”成媛氣不打一處,這次一拳過去,雖留了力,卻也非繡花拳了。

遲濮皺眉,卻還是笑。

“我笑我的媛,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忸怩。”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道:“媛,謝謝。”

手,撫上男人的眉,成媛把頭埋在他的肩上。

“遲濮。”

“嗯?”

“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請告訴我,不要讓我猜啞謎,明明確確告訴我。我不會糾纏——”

淡淡的語氣,卻透了絕望的空洞,狠狠敲落在心上。

遲濮心裡大疼,大手擎起女人的臉,吻了下去。

這一次,再也不見絲毫溫柔。只是宣告和印證般的狠厲。

另一隻手,扯開她的領子,吻,一路而下,到她胸前的柔軟,細膩。

“濮,別,這裡會有人經過的。”成媛低喃,卻無法抗拒男人的激/烈。

微微飄蕩的簾帳,鋼琴畔,夕陽的光線,照不穿一室的炙熱和旖旎。

微尖的聲音夢魘一般突然響起,黑暗的寢室,有人從夢中驟然被驚醒。

“Shit!”許晴低低喊了聲,正要下床察看,對面鋪上卻有人比她更快。

“言?”Susan連滾帶爬的從梯上下來,一把扯開悠言床上的布簾,又順手扭開了她床頭的小燈。

卻見她散了一頭長髮,蜷在角落,尖尖的下巴,顯得越發的瘦削。

額上,薄薄佈滿了汗珠。

坐到床上,把女子輕輕摟進懷裡,Susan低聲道:言,做噩夢了?

“珊,我夢到他,我真的瘋了,滿腦子都是他。”下巴磕在好友的肩上,悠言苦笑。

“你們還要不要睡覺啊?”許晴笑罵。

“晴,對不起。”悠言忙道,又趕忙把燈關了。

許晴道:“沒事,你們聊,我繼續找周公下棋。”

Susan吐舌笑笑,耳邊聽到悠言低低的聲音,一時僵了笑意。

“珊,我喜歡魏子健,是因為沒有遇上他。我想,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喜歡其他人了。”

“傻瓜,一輩子很長。你們不過相識一個月。”

“我的一輩子很短。”

“不會。”Susan一怒,掐了女人一下,低斥。

悠言只是輕輕笑。

Susan心疼,沉聲道:“告訴他,該死的他也喜歡你不是嗎?不然誰會不顧一切在體育課把你抱走?”

“我不能。不可以。”

“言。”Susan想了想,低聲道:“如果,你的一輩子註定短暫,那麼你不想試試這種滋味嗎?被一個人疼的滋味,你不想嚐嚐嗎?”

空氣中,只是窒息一般的沉默。

在Susan以為再也沒有下文的時候,悠言卻迭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