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清水。

戚喲喲以木梳沾著清水,把張小卒散亂的頭髮一根根梳理,邊梳邊問出心中不解:“為何不乘夜偷襲?”

“我要從正面擊潰蘇陽的紅甲騎兵,讓他知道他引以為傲的紅甲騎兵不堪一擊,我要擊潰他的驕傲、擊潰他的內心,讓他品嚐絕望的痛苦滋味。”張小卒咬牙切齒道,“如此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但是增加了許多不必要的風險,非明智之舉。”戚喲喲皺眉道。

“無需擔心,我和大娃有必勝的把握。”張小卒道。

“嗯,我等你凱旋。”戚喲喲點頭笑道。

戚喲喲幾乎是一根根地把張小卒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沒有一根亂髮,接著又幫張小卒清洗面頰和雙手,幫他脫下外衣,整理內衫,最後給他穿戴戰甲,再用手帕把戰甲每一片鱗甲擦得乾乾淨淨。

宛如一位妻子精心服侍即將出徵的將軍,把心中的思念、關心、戀戀不捨和忐忑擔憂盡數寄託在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轟隆隆——

雲層深處的雷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亮。

天色漸亮。

孤島四周霧氣濛濛。

“天亮了。”張小卒出聲打破甜蜜的沉默。

“嗯”戚喲喲點頭應聲,微挪步到張小卒的正前方,與張小卒隔一尺之距面對面站立,抬起手用蔥白玉指理了理自己耳邊的亂髮,看著張小卒的眼睛問道:“我美嗎?”

“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張小卒讚美道。

“嫁你為妻如何?”戚喲喲紅著臉頰問道。

“夫復何求。”張小卒道。

“所以,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嗯。”

“你若是戰死,我會悲傷難過。”

“嗯。”

“可是時間會沖淡我的悲傷,我終究會另尋良人,成為別人的女人。所以,你必須活著回來。”

“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在給我加油鼓勁嗎?”張小卒黑著臉問道。

“呃——沒有感覺到腹部有一團怒火沖天而起嗎?鬥志空前高昂的那種?”戚喲喲詫異道。

“有——有一種吐血的感覺。”張小卒鬱悶道。

“哎,看來我還不夠美。”戚喲喲哀傷道。

“——”張小卒無言以對。

“我去!”牛大娃從一個方向走來,看見張小卒和戚喲喲還膩在一起,忍不住吐槽道:“你倆有完沒完啊,給別人一條活路行不行?”

只是他的牢騷像空氣一樣在張小卒和戚喲喲耳邊飄過,二人都懶得看他一眼。

牛大娃感覺心靈受到了嚴重傷害。

戚喲喲突然傾身向前,溫潤的紅唇在張小卒唇一觸即分,而後紅著耳朵根子問張小卒:“現在呢?”

“有感覺了。”張小卒眼神驟然明亮起來,咂咂嘴打趣道:“就是沒有次火辣霸道。”

“次?什麼次?”戚喲喲聞言一頭霧水。

張小卒邁步與她錯身而過,擦肩時在其耳邊壓低聲音嘿笑道:“回來後再告訴你。”

牛大娃雙手捂著胸口,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一邊跟著張小卒往山下走,一邊罵罵咧咧,暴躁地喊著要乾死蘇陽。

二人正行走間,身後忽然射來十餘道神聖光芒沒入二人體內,他們身頓時竄起雷火等力量,有一種被戰神俯身的強大感覺。

“能持續半個時辰。”

“我等你們兄弟二人凱旋歸來。”

戚喲喲的聲音緊接而至,她聲音虛弱,臉少了許多血色,嘴角有一抹殷紅鮮血流出。

她已最強力量給張小卒和牛大娃加持神力,耗神極劇。

“兄弟,要了。”牛大娃目光灼灼,戰意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