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應道:“此軟甲乃獨角烈焰獸的鱗甲做成,水火不侵,刀槍不入,若不是有它護佑,大叔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其實這本是一件鎧甲,是萬清秋找厲害的縫紉匠人,用傅玉成那匹獨角烈焰獸的鱗甲縫製的,張小卒穿著它在大牙征戰沙場,後來破損嚴重,他就改成了貼身軟甲,一直穿到現在。 獨角烈焰獸的鱗甲確實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可它仍然破損成這樣,很難想象張小卒在大牙征戰的那幾個月,究竟經歷了怎樣殘酷的戰鬥。 “天哪,你都經歷過什麼?!” 蘇錦剪開了張小卒的貼身襯衣,入眼的一幕讓她猛地倒抽一口冷氣,隨之失聲驚呼。 “呀!” “天啊!” “好可怕!” 隨著蘇錦把張小卒的襯衣一點點掀開,圍觀的學生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盯著張小卒裸露出來的上身連連驚叫。 只見張小卒身上大小疤痕橫七豎八,不計其數,讓人看了不禁頭皮發麻,心中恐懼。 一些膽小的學生,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慌忙把頭轉向一邊,不敢再看。 唯有臺文彥小眼放光,盯著張小卒身上的疤痕,竟是一臉豔羨之色,驚歎連連道:“大叔,你這也太酷了吧。怎麼做到的?是在刀山劍林裡滾過嗎?大叔,可不可以讓我摸一下?” 張小卒淡淡地掃了臺文彥一眼,嚇得臺文彥心臟咯噔一跳,連忙收回伸出一半的手,並嚥著唾沫,心悸地往後退了兩步。 倒不是張小卒有意露兇,而是身上的傷疤讓他回想起在大牙那段常伴鮮血和死亡的殺戮時光,目光裡不由自主的就流露出肅殺之氣。 好在他只是短暫的失神,回過神來後馬上收斂了氣息,否則恐怕得把這些小娃娃嚇哭一片。 意識到自己可能不經意間嚇到了臺文彥,張小卒故意板起臉來,拒絕道:“不可以。” “哦”臺文彥眼皮耷拉,小臉上寫滿了失望。 “不過,你要是請我吃一頓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張小卒勾起嘴角笑道。 “哇!真的?”臺文彥小小的眼睛裡頓時迸發出熾熱的光彩。 “千真萬確!”張小卒衝其肯定點頭。 “耶!”臺文彥興奮地揮舞了下拳頭。 就連蘇錦聽了都抑不住勾起嘴角,沒想到張小卒這麼會哄小孩開心,同時輕拍了一下張小卒的後背,提醒道:“忍著點。” 她已經給張小卒清洗完傷口,針上穿了羊腸線,準備動手縫合傷口。 “先生且放開手縫便是,這點痛我忍得了。”張小卒笑道。 針線穿透皮肉的聲音,讓許多學生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慌忙從後面跑到張小卒前面去,不敢再看下去。 “你上過戰場?”蘇錦為了轉移張小卒的注意力,讓他少受些疼,主動挑起話題問道。 “上過。”張小卒應道。 “這些傷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蘇錦問。 “大部分是。”張小卒答。 “哪邊的戰場?” “南邊。” “打的大牙人還是叛軍?” “都打過。” “殺了不少人?” “很多。” “難怪 你無懼都天祿的殺氣。” “先生今後再無需懼他,他若再敢來欺負先生,我就殺了他。”張小卒殺氣森然道。 “十萬禁軍大統領你都敢殺?” “有何不敢?” “不怕皇上治你一個殺頭的大罪?” “皇上也得講道理。” “可他偏偏是個不講理的。” “那就反了他。” “大膽!” “哎喲!先生,輕點,針都扎到骨頭上了。” 蘇錦訓斥道:“活該!讓你膽大妄言,大逆不道的話也敢張口就來,不狠狠扎你兩針,恐你不長記性。 記住,這裡是帝都,連老鼠洞裡都有皇家的耳目,該說的不該說的,三思再三思,而後再言。切不可貪圖一時口舌之快,否則必禍從口出。” “謹記先生教誨。”張小卒點頭道。 “那該怎麼辦?”蘇錦重新問道。 “什麼怎麼辦?”張小卒一下沒反應過來。 “皇帝不講道理,得怎麼辦?” “可以罵嗎?” “誅九族。” “那就跑的遠遠的。” “跑不了。” “那就——那就——嘿,有了。” “怎麼著?” “瞪他。” “啊?”蘇錦沒聽明白。 “用眼睛瞪他,不說話,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