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瞥了眼小刀,發現小刀還是像她媽多一點,母子兩個在一起,那雙桃花眼是一樣一樣的,姓格估計也是像張美麗多一點,沒有雷雄詭譎莫測的城府。

“雷幫主如果不是華南幫的龍頭,成就想必不止於此。”林子閒拿起了酒杯,和雷雄碰了碰杯,仰頭一口乾了。

雷雄聞言一怔,不過他是什麼人,腦子裡一過,就猜到了林子閒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方顯然沒完全信自己的話,否則沒必要這樣誇自己,這是在說自己的城府心機呢。

不過雷雄覺得這也正常,像林子閒這種年紀輕輕就能縱橫四海的人,也是上過刀山下過火海有著相當閱歷的人,一旦起了疑心哪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真要這樣了才是不正常,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個問題。

不過他雷雄還不至於連這點胸懷也沒有,抓大放小的道理他清楚的很,不可能什麼事都能順自己的意,錙銖必較非要掰個清楚沒必要。

人家既然喝了這口酒,就說明事情過去了,也算沒有浪費口舌,再強迫別人接受就是自己不講道理了。

“老弟抬舉我雷雄了,人都是隨環境而變化的,也是環境磨鍊出來的,沒有華南幫就沒有我雷雄的今天,我雷雄早已經知足了。”

雷雄針對林子閒那句話給了回覆,在告訴林子閒,你高看我雷雄了,不是我雷雄了不起,也不是我雷雄天生怎麼樣,而是華南幫的環境把他磨鍊出來的,換了別的成長環境未必能是他今天的雷雄。

這話多少有點與溫室花朵的理論相似。

說完,也笑著一口把酒給幹了,亮出了空底酒杯。

張美麗和小刀面面相覷,不知道兩人打的什麼啞謎,一時間也沒聽懂。

張美麗也就這麼稍微一愣,隨後笑咯咯地站了起來,拿了酒罈給雙方倒酒,“小林,來的匆忙沒準備什麼好菜,不過酒管夠,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今天張姐豁出去了,咱們一醉方休!”

這幾人的輩分還真夠亂的,又是爹媽,又是雷叔,又是張姨,又是張姐,又是兒子,直接叫張美麗也沒關係,至少張美麗是不希望有人叫她‘姨’或者‘媽’的,叫名字更好,叫姐則更高興。

平常小刀就是直接叫張美麗,倆母子一起逛街的時候,張美麗更是掐著小刀的脖子,逼兒子叫自己姐姐。

到店裡買東西的時候,她更是直接對店員介紹這是我弟弟,小刀如果敢否認,回頭張美麗能跟他拼命。

小刀那稀里嘩啦的行為,絕對和他媽有最直接的關係,教子有方嘛!沒神經錯亂都是好的。

來之前林子閒本就在柳家吃飽了飯來的,再吃也沒什麼胃口,稍微喝了幾杯酒就告辭了,他也沒雅興再和雷雄聊下去,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沒有利益之爭繼續勾心鬥角地呆下去也沒意思。

一直到離開,林子閒都沒有再叫出‘雷叔’,開口閉口都是‘雷幫主’,從今以後也不可能再叫‘雷叔’了,因為心中有了隔閡。

對於雷雄這種人,林子閒不打算再深交了,保持一定的關係就足夠了,實在是這位黑道梟雄無論是手段還是心機都讓人有點害怕,除非直接用硬手段幹翻他,否則靠的太近了什麼時候被人家賣掉了都不知道,而衝小刀的面子他也不可能來硬的,用短處碰人家長處的事情他不會幹,只能敬而遠之。

倆夫妻親自到門口將林子閒和小刀送上車之前,張美麗還不斷對兒子使眼色,暗示兒子多做做林子閒的思想工作。

目送車尾燈消失後,雷雄輕輕嘆息了一聲,他對林子閒說的話都發自肺腑,至於林子閒能信幾分就難說了。

張美麗抱著他的胳膊,以笑容寬慰道:“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嘛,不用擔心了。”

雷雄微微搖頭道:“事情是過去了,可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