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得這兒?”

帝玄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耳邊響起,孟雲訣呼吸一促,退後一步與他相對,正見他單手環胸,另一手拿著一個酒樽,裡頭盛滿了紅色的酒。

“這看起來,像血。”孟雲訣直截了當地說。

帝玄卻笑了,搖了搖手中的酒樽,將其湊到了孟雲訣的鼻尖:“凡人就是凡人,不識佳釀。”

清香的酒味,慢慢地從酒樽裡溢位,酒未飲,人就先醉了。孟雲訣不由自主地讚道:“好酒。”

“你若再給吾一樣寶物,吾賜你一杯酒。”

“不必。”孟雲訣很自然地回絕了。

“不識好歹。”帝玄卻沒有生氣,“今日吾高興,賞你酒喝,但前提是你得陪吾喝個夠。”

孟雲訣微露一笑,搶過帝玄手裡的酒樽,一飲而盡,放下酒樽時,豪氣萬千:“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過三巡,歡呼聲仍在耳畔,但暢飲的孟雲訣已有醉意。

那佳釀剛飲入時,渾身舒暢,煩惱全消,令他不自覺地貪多幾杯,結果酒氣一上頭,他就醉得不知雲裡霧裡了。他腦袋發脹,眼前的東西恍恍惚惚,不知是何物,他隨便找著一軟東西就靠了上去。

帝玄卻毫無醉意,那是他帶來的佳釀,自然是他常飲的,早已對此免疫了。看著靠過來的孟雲訣,他勾起唇角,推了推孟雲訣,見其沒有動靜,報復性地捏了把孟雲訣的臉。直到這張臉被捏到紅了,他才滿足地收回手。

這張臉由於生存環境之故,滿面塵霜,長滿不少青渣,雖然經過一些簡單的修飾,但畢竟缺乏修整工具,還是難以看清其真實的模樣。隱隱約約,只能從他面部輪廓分辨得出,其樣貌不俗。

帝玄第一次見到孟雲訣時,他恰好經歷過一場大戰,正是落魄之時,一直到現在,他也因各種客觀因素,也沒能很好地沐浴,修整邊幅。

帝玄每次接近孟雲訣,其實也存了幾分想好好看清這張臉真實容貌的念頭。

“哇唔。”孜孜的叫喚打亂了帝玄的思緒,它跑了過來,似乎也覺得好玩,蹦到孟雲訣的身上,把小肉墊也按到了他的臉上,對其搓圓揉扁,玩不得一會,它的尾巴就被帝玄一拎,倒吊起來。

“莫忘了,吾召喚你之目的。”

“哇唔。”孜孜蔫蔫地應了一聲,甩開帝玄的手,三步兩步跳到了孟雲訣的腦袋上,軟趴趴地待著,雙唇一開,呼吸吐納,從孟雲訣身上,吸出了不少的黑氣。等到黑氣被吸盡後,它一閉唇,摸摸自己肚子看了帝玄一眼,收到帝玄凌厲的目光,又可憐兮兮地張開唇,將淨化後的聖潔之氣,反哺回孟雲訣的身上。

這時,孟雲訣身體無意識地一顫,片刻後又恢復正常,沉沉睡去。

“噬魂冥獸,待它將你陰力吸盡之時,便是你魂飛魄散之刻,呵……”

山洞內,明光皎潔,生生將帝玄的臉,印出幾分陰狠之色。

翌日,孟雲訣是被吵醒的。昨夜的酒還未全解,一醒來,酒氣又再次上了頭,腦袋昏沉沉的,跟灌了鉛似的,動一動都覺得沉重。

但他卻不得不醒來,因為小骷髏告訴他,有人找他。

這“有人”兩字,包含了很多資訊。先不論死靈界有多少人,便是他認識的,就沒幾個。

那人肯定不會是帝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珏劍門人。

當他扶著腦袋走出避瘴洞時,正見一人負手站在他的面前,白衣翩躚,如雪中寒梅,又如遺世獨立的白蓮,孤傲悽絕。陽光恰好灑落他的肩頭,為他披上一層聖潔的銀色仙衣。

太昊真人身上似乎有種氣定神閒的氣質,每當見到他的時候,孟雲訣的心情無論如何煩躁,都會安定下來。

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