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什麼時候傳飯?”宋箬溪親暱地抱著紀芸的胳膊。紀芸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已經讓她從心裡接受了這位母親,言語行動上就越來越親近紀芸,自自然就撒起了嬌。

“時辰還早了點,再等會,不過也快了,你要是餓了,娘讓她們拿些點心給你吃。”紀芸滿臉慈愛的笑容,“福茶,去端些點心來給二姑娘吃。”

宋箬涓羨慕又有點哀怨地看著宋箬溪,這種直白的話,也只有宋箬溪敢說,她就沒這個好命,誰讓一個是太太親生的,一個是姨娘生的。

小婢女端著一盆溫水進來,跪在宋箬候面前,伺候她淨了手,問道:“四姑娘要不要洗洗?”

“不用了,我不餓。”宋箬涓惱怒地皺著眉,讓她用宋箬溪用過髒水洗手,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話裡帶著一股子怨氣,紀芸聽了出來,抬眸看了看她,輕嗤一聲,養不熟的白眼狼。

福茶很快端上來兩盤精緻的小點心,擱在宋箬溪面前的小几上,“二姑娘,點心別吃太多了,今天太太讓廚房裡做魚鰾給你吃。”

“魚鰾就一個,我吃再多點心,也不妨礙我吃魚鰾啊。”宋箬溪笑,伸手捏起一塊點心。

“太太讓廚房買了五十多條魚來,讓廚娘把魚鰾全取出來做給姑娘吃。”福茶解釋道。

“娘,這要花好多銀子的。”

“只要我家溪兒喜歡吃,花再多銀子也無妨。”上次宋箬溪沒能吃著魚鰾,紀芸看在了眼中,記在了心上,別說是魚鰾,就是上好的人參燕窩魚翅,只要宋箬溪喜歡吃,她也有得是銀子買,手上各處的莊子,田地、店鋪那樣不賺錢,靠著宋綏那點俸祿和宋家每戶給的那點銀子,早就捉襟見肘。

“有孃的孩子是個寶。”宋箬溪笑彎了雙眼。

紀芸摟著她笑,“孃的溪兒當然是孃的寶貝!千金不換的寶貝。”

宋箬涓坐在旁邊看著,嫉妒得幾乎要抓狂,兩隻手不停地絞著那方絲帕。

快到晌午了,宋箬涓知道紀芸不會留她吃飯,知趣地起身道:“母親,女兒回房了。”

“去吧。”紀芸神情淡淡的。

婢女問過紀芸後,把飯菜擺了上來,魚鰾是用魚肉魚湯一起煮,味道真不錯。

“這魚肉魚湯不會是倒掉了吧?”小碗裡就盛著魚鰾和一點點魚湯,不見魚肉,宋箬溪忙問道。

“府裡上下這麼多人,魚肉魚湯給她們吃。”紀芸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裡,“不許光吃魚鰾,別得菜也要吃。”

“我什麼菜都吃,我不挑食。”宋箬溪把紀芸夾給她的菜放進嘴裡。

紀芸嗤笑道:“還說不挑食,盡吃些刁鑽古怪的東西。”

宋箬溪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紀芸的碗裡,討好地笑道:“娘吃菜。”

母女倆親親熱熱吃了飯,宋箬溪陪著閒聊一會,就犯困回房睡覺去了。

下午時,張家派人送來四張貼子,張宛眉請宋箬溪姐妹們過府作客,紀芸就婢女把請帖送去給了四位姑娘。

傍晚,宋綏從衙門回來,不見紀芸在房裡,問道:“太太去哪裡了?”

“回老爺的話,太太在淨房。”

宋綏想了一下,知道紀芸的小日子來了,就讓婢女伺候他脫下官服,換上家常半舊的寶藍色圓領袍,“讓人去告訴少爺和姑娘們,不必去花廳,大冷的天,把晚飯傳到房用。”

“是,老爺。”福茶答應著,出門叫小丫鬟去各院子通知。

宋綏坐在房裡,邊喝茶邊等著紀芸。

過了一會,紀芸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宋綏,笑道:“老爺回來了。”

“你身子不舒服,快坐下喝杯茶暖暖。”宋綏放下手中的杯子,親自來扶紀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