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得,敲了敲蓓奴的頭,笑道: “是啊!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忽然,雲漣回想起年輕時候的自己,又有幾分傷感,輕嘆一聲,說道: “蓓奴,如果時光能倒流該多好!一轉眼,我們都老了,嵐兒都和皇上一般高了。”

蓓奴也受到了雲漣的感染,也有幾分感慨,說道:“是呀!這麼多年,我陪著小姐都過來了。如果林兒和心兒還在我們身邊,肯定也都和我們一樣高了。不知道林兒那個小傢伙現在還會不會哭鼻子。”想起景林動不動就哭鼻子的樣子,蓓奴不由得輕笑出聲。

雲漣搖搖頭,說道:“一定不會了,算算日子,林兒今年也有十六歲了,說不定都娶媳婦了呢!”

蓓奴想著當年那個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娶媳婦的模樣,更是抑制不住輕笑出聲,說道: “小姐,你還記得我們小的時候嗎?”

“記得,你是十歲那年被皇上的大姨母送來揚州的。”雲漣仰著頭,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那個時候,你的姐姐蓓熙十二歲,我八歲,哥哥十六歲,宇文大哥十七歲。他們兩個大孩子最喜歡帶著我們三個小孩子到處鬼混,家裡有好的東西不愛吃,盡喜歡跑到農家菜地偷別人的玉米來烤著吃。嗯,那個味道,我到現在還記得,好香啊!”

蓓奴呵呵地笑道: “是啊,那個時候小姐你最便了,玉米每次都烤焦。烤焦了就去搶雲尚少爺的玉米吃,他不給你就哭,哭到菜地的主人都來了,拿鋤頭把我們五個打跑了。”

雲漣和蓓奴對望一眼,被此會卜笑。雲漣道: “那個時候才八歲,嘴又饞,當然是什麼都想吃啦!我還記得,你十三歲的時候,初次月事弄在床上了,我和哥哥到你的房間去找你,看到你的床上一大灘血漬,你羞得躲進被子,不好意思見人了。”

說到這裡,蓓奴的臉上有幾分羞赧,想起當時的自己,也真的是傻。“小姐你才過分呢!看到了不說幫我保密,還跑去大叫,說是我受了傷,床上流了一大灘血,弄得整個雲府都知道了,我一個月沒好意思出門。”

雲漣抿嘴直笑,那時的她哪裡知道那麼多女孩的事情,十一歲的年紀,看到床上有血,不就以為是蓓奴受傷,所以跑出去叫大夫。雲漣道: “後來你不也因禍得福了嗎?”

蓓奴嗔了雲漣一眼,說道: “那哪是福呀!那還是禍!”

“喲,雲家大公子都向你求親了,那還不是福呀!只是,沒想到十三歲的你早就芳心暗許了宇文大哥。”

蓓奴的臉騰起一陣紅雲,笑道: “可是人家宇文嵐喜歡的是小姐你呀!”

雲漣道: “我那時只不過是個十一歲的黃毛丫頭,哪裡知道什麼情愛呀!哥哥每天烤玉米給我吃我就很高興了。”

蓓奴嗔道:“你是不懂,可把人家宇文嵐害苦了。他可是個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每天面對自己心儀的女孩,偏偏對方又是個使乎乎的小女孩,唉苦哦!”

雲漣聽到蓓奴說的,笑得舍不攏嘴。“瞧你說的,哪有那麼誇張?”

蓓奴忽然認真地看著雲漣,說道: “小姐,一個‘情’字害苦世間很多人啊“是啊!”雲漣長吁一聲, “問世間情是何物?”

蓓奴輕輕地說道: “直叫人生死相許。”

雲漣看著蓓奴,蓓奴亦看著雲漣,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輕輕地相視一笑。雲漣輕聲說道: “蓓奴,我們之間的友情也是生死相許的。”

蓓奴說道: “小姐,蓓奴今生能有你這樣的摯友,一生無博。”

雲漣輕輕地點頭,這麼多年過去,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人,始終只有蓓奴。曾經揚州城裡的“五虎戰將”只剩下了她們兩個,曾經長安城裡“四人行”也只剩下她們兩個。只願,她們能夠這樣一直平平安安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