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掌心中。

“哦。”

“我說對不起。”

“我說哦。”

然後,兩個人都笑了。

“洛洛。”

“嗯?”

“怕不怕?”

她認真想了想,點點頭。

“我會解決。”

“我知道。”

“害你不能去上班了。對不起。”

“哦。”

“請一天假沒問題吧?”

“我給同事打電話。”

“哇噢,好極。”

“好極?什麼好極?”

“我們一天都可以呆在家裡啊。這還不好?”

似乎已全然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允聖熙衝她笑笑。

“一整天誒,做些什麼好呢?”

“……”

他眼裡閃過一絲促狹,同時地下頭,終於含住了從早上起就一直覬覦的嘴唇。

下午,允聖熙開記者會,召集粵地所有大型媒體。允洛也出席。

記者會還未開始,後場會議室裡,允聖熙見到席末。

“效率挺快。”

席末笑了下,笑容卻無奈:“是嗎?問個問題成麼?”

帶這麼個專給自己惹麻煩的藝人,能不無奈麼?

允聖熙設身處地為他想想,表情也沒了平時的冷淡,少有的親和:“你問。”

席末看了看不遠處、沙發上的允洛,想了想,“沒事兒。沒問題。走吧,記者會要開始了。”

記者會開始,所有的目光、提問、鏡頭、閃光燈,全部指向臺上的允聖熙,當然,還有坐在他身旁的允洛。

允聖熙說的很簡單,“這位是我姐姐……”

嗯,是親姐姐。

她叫,允洛。

為什麼之前沒聽說過你有姐姐?

這是公司的安排,怕影響到家人的生活。

那孩子?

那隻不過是鄰居家的小朋友,週末難得有空,就陪他去遊樂園。

一切都只是誤會?

謝謝記者朋友的關心,的確,一切都是誤會。

怎能如一

懷疑的心,又怎能如往一?

剛剛矇矇亮的天。

春寒料峭的季節已經過去,凌晨4點,昨夜的餘熱散盡,溼氣緩慢的凝聚,半空中懸起濃厚的白霧。在幾乎盡頭的地方,天幕昏暗地彷彿一望無際,而近處,深邃的薄暮下,卻點綴了幾點暈黃色的路燈,溫暖地啟明。夜色因這一點光而變得闌珊,微微的,熒光閃閃,甚是可愛。

高聳的公寓樓內,安靜異常,玻璃牆體,暗暗地反著光。某個反光的落地窗內,窗臺連線的某個房間裡——視野寬廣的房間,深藍色基底的窗簾,風微微吹起窗簾一角,又無聲地落下。與窗簾同色的沙發,無多餘粉飾的牆壁,處處都是略顯壓抑的色彩,男性化的世界;床頭卻是一盞暖色的檯燈,柔和地暈亮床頭的一隅。

床上,是兩個相擁而眠的身影。她的臉,藏在他的懷裡,她的手,壓住他的胸膛。深色的床單,襯得人膚色白皙得,近乎透明。

這是兩個緊緊相擁的,類似的生命。

這樣的親近,與寧靜。

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始震動,在寧謐的空間內,惱人地響,攪亂了靜止的空氣,也打擾了人的清夢。

允聖熙眨一眨眼睛,拿過手機,原來是他昨晚設的鬧鈴。

取消了鬧鈴,再看看手機屏上顯示的時間,4點。

“怎麼了?”允洛睡得半夢半醒,微微揚起腦袋,眯著眼睛問。

話語嚶嚀不清,透著憨然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