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唉,說起來真是傷心啊!三個大男人,論本事,好像還比不上兩個‘小女人’!莫睛通經濟,羅欣曉軍事,費老還好,明格物之學;我跟於中,卻是沒什麼拿得出手啊!……”馬德的語氣中頗有一點兒自卑的傷感!

“唉,都統大人太過謙了!能在數月之間將寧古塔撐握在手中,大人的統馭之法也極其不凡啊!……”陳夢雷聽到馬德這麼說,嚇得趕緊出言撫慰,別介啊,要是你那沒過門兒的妻子以為是我把你弄哭的,我可怎麼辦?準備挨火槍嗎?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沒看那幫兵痞現在還沒有一個能起得來嗎?

“什麼統馭之法?陳先生謬讚了!”馬德眨眨眼笑道,臉色轉變之快,讓陳夢雷一時為之瞠目,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剛才的問題。

“陳先生,你認為,軍隊與烏合之眾之間,最大的區別是什麼?”聽到陳夢雷又問起了剛才的那個問題,馬德向他反問道。

“這個問題在下倒是從未想過,兩者的區別……是否在於裝備?”

“不對!”

“將領?”

“這更不對!”

“那到底是什麼呢?還請都統大人告知啊!”陳夢雷問道。

“其實,二者之間的區別,就是紀律!”

“紀律?莫不就是軍紀?……是矣!正是如此!……大人之言,讓陳某茅塞頓開啊!”陳夢雷一點就透,只是這句卻有馬屁之嫌,看來也是在某方面有點兒心得了!

“其實,寧古塔的軍隊算得上是精銳了,只是平日裡紀律稍嫌散漫!而佇列訓練卻可以培養他們團隊精神,協作精神,使之在整齊劃一的訓練中變成一個整體,加上這些將士本身就極為剽悍,自然是效果明顯!……”馬德又接著說道。

“不錯不錯!大人果然看得通透!那薩布素雖稱是名將,卻只是認為寧古塔將士精銳,戰力強大,不必強求戰陣之法,竟使得這些將士在數月之前連個隊也排不齊!……他忘了,軍隊乃是一體,不是士兵能打就行的!”陳夢雷道。

“呵呵……”馬德沒有再說話,心裡卻對陳夢雷的話不以為然,其實,薩布素帶兵也很有一套的,光看他已經不當寧古塔都統多年,可是,他在奉天傳過幾句話來就能讓這些士兵乖乖的聽自己的命令,可見此人在東北軍中的號召力十分不凡,要知道,這些當兵的才不會管你是什麼人,他們只會聽自己認為該聽的人的話,而薩布素在離任寧古塔多年之後依然有此能力,又豈能不讓馬德佩服?

“聽說陳先生你最近正在寫一篇賦,是嗎?”沒有回應陳夢雷的話,馬德又問起了另外的事情。

“是的!……我陳夢雷自負才學過人,卻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在寧古塔寫賦,真是想想都可笑啊!”陳夢雷苦笑道。

“先生可千萬別這樣,以你的才學,日後定然會蒙皇上重用的,所以,你應該多給自己一些信心啊!”馬德勸道。

“大人太高看我了!我只求有朝一日能遇到大赦,回鄉祭奠一下祖先,就知足了!”陳夢雷連連搖頭。

“先生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對了,你的那篇賦完成的如何了?”馬德見陳夢雷有一些傷心,連忙轉移話題。

“還不到一半兒!唉,字字斟酌啊,我可是生怕被人抓到把柄!”陳夢雷咬牙道,不用問馬德就知道,他說的是李光地,現在已經是直隸總督的那位賣友先生。

“不錯,這文字之間,確實太容易找碴兒了!我就聽過有這麼一個愛寫書的人,此人可以說是倒黴至極……”

“哦,是什麼人?他又是怎麼個倒黴法?”

“唉,對於那人的經歷,我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憐:寫遊記,有人說他洩露國家機密;寫歷史,又有人說他借古諷今;註解兵法,有人說他策動謀反;寫神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