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遵命!”

秦瓊行一禮便退下去了,張須陀望著秦瓊走遠,不由搖了搖頭,張鉉城府很深,他早就發現了,這是每個人的性格使然,但城府深和野心勃勃之間並沒有必然聯絡。張鉉來飛鷹軍的時間並不長,哪裡看得出有野心?

張須陀知道是因為自己過於看重張鉉。讓秦瓊心中有點不舒服了,將士們都說秦瓊是飛鷹軍的繼承人,可現在張鉉表現得比較強勢,秦瓊心態有點失衡也是在情理之中,但作為主帥,他要盡力避免手下大將之間的內訌。他可不希望秦瓊和張鉉之間出現矛盾。

.......

左孝友在隋軍大營外一連挑戰三天,但隋軍始終不出戰,他也累得精疲力盡,這天下午,他直到黃昏時分才撤軍返回軍營。

大帳內。左孝友冷冷對帳下諸將道:“我已決定今晚上夜襲隋軍大營,要不惜一切代價攻下隋軍大營。”

部將解象出列笑道:“大王為何不分兵兩路,用三萬軍包圍隋軍大營,另派兩萬軍進攻北海郡和齊郡,攻他們的老巢,逼張須陀出戰?”

旁邊謀士左雲山立刻搖頭,“這個方案大王已經考慮過了,張須陀之所以不肯出兵迎戰,就是因為我們兵力五倍於他們,一旦分兵,我們實力大減,那正中張須陀的下懷,他可以各個擊敗。”

“那就派一萬軍去攻打齊郡,留四萬軍攻打隋軍大營!”

“哼!你想得簡單,齊郡還有一萬隋軍留守,你的一萬軍能敵得過他們嗎?”

眾將七嘴八舌吵成一團,左孝友重重一拍桌子,“給我統統閉嘴!”

大帳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左孝友緩緩道:“軍師說得對,分兵是自我削弱,我們還是應該集中兵力攻下隋軍大營,今晚全軍大舉進攻,只要能攻破隋軍大營,他們必然南撤,我們再乘勝追擊,最後全殲張須陀的軍隊,這才是穩妥的戰法,我心意已定,不準任何人反對!”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了,左孝友看了看賬外夜色,又對眾人道:“大家去準備吧!半個時辰後,全軍出動!”

‘嗚——’低沉的號角在原野上回蕩,五萬賊軍從四個方向鋪開,氣勢浩大,他們從數里外緩緩向隋軍大營一步步推進。

此時張須陀的一萬五千大軍已經準備就緒,他們靜靜地列陣在營牆四周,每個士兵都手執弓箭或者軍弩,他們大帳都已經收起,糧草堆放在大營正中,四周圍滿了輜重。

一萬五千隋軍結構並不複雜,三千弓兵,三千弩兵,八千步兵,另外還有一千斥候軍。

但此時,所有士兵都執弓上陣,一萬五千張弓弩足以形成強大的弓弩陣,擊敗敵軍的進攻。

此外,隋軍還佔據地利優勢,他們駐紮在高處,比四周地形略略高出五六丈,雖然這個高度比較平緩,但也形成了隋軍居高臨下的優勢。

隋軍唯一的不足就是兵力只有對方的三成不到。

左孝友在蹲狗山一共聚集了十三萬亂匪,號稱十三萬大軍,但事實上他哪裡會有十三萬壯丁,只是十三萬人口罷了,男女老幼都有。

和孟讓一樣,他將東萊郡各縣的人口聚攏到蹲狗山,真正能打仗的壯丁也就五萬人,其餘八萬人都是老幼婦孺,是這些壯丁的家眷。

左孝友原本是隋軍郎將,有一定統領和練兵能力,他率領的五萬軍有一定的戰鬥力,並非烏合之眾,而且有簡單的裝備。

也正是這個緣故,張須陀不肯和左孝友直接對戰,而是想用拖而不戰的辦法磨掉敵軍計程車氣。

大風颳起一陣飛沙走石,隋軍的大旗拍得啪啪直響,張須陀站在正北的營牆上,一輪滿月在雲間穿行,將銀輝灑向大地,張須陀的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他已經看到了左孝友大軍的影子。

他果然沒有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