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終於抓住了線索,急問道。

“問了很多,北海郡的風俗、人口,怎麼餵養牲畜,還有駐軍情況。”

“他問到駐軍情況了?”

王寶林點點頭,“他很感興趣,反覆追問,但我只是告訴他軍隊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一點也不瞭解,他顯得很失望。”

凌敬心中很震驚,他忽然明白過來了,突厥人的目標並非中都,而是兵力空虛的青州,尤其是北海郡,北海郡是齊王起兵之處,北海郡和齊郡也是眾多主要將領的家鄉,他們的親人都生活在那裡,一旦突厥騎兵在北海郡動手,勢必會嚴重動搖軍心,齊王也將不得不回救北海郡,這確實是很毒辣的一步棋。

劉蘭成也低聲道:“北海郡山地眾多,容易躲藏,而且北海郡盛產馬匹和其他牲畜,他們的戰馬在北海郡不會引起注意,那裡確實是藏身的最佳之處,參軍,我要立刻出發。”

劉蘭成的任務是率領風雷軍追蹤線索,殲滅躲在中原的突厥騎兵,他知道了線索,便立刻要動身了。

凌敬並不著急,他又問王寶林道:“王東主認為呢?”

王寶林點點頭。“這位兄弟說得不錯,北海郡河灘和海邊灘塗到處是一群群的馬匹,很多人家養了幾百匹馬,如果這五百匹戰馬安置在一座大院內,根本就不足為奇,也沒有人會告發,那裡確實藏匿戰馬的最佳之處,藏在河北或者青州的任何一處都會引人注意,唯獨北海郡不會。”

凌敬便笑道:“王東主和北海郡牲畜商人很熟悉,能否辛苦一趟,帶我們去北海打聽訊息,此事事關重大,如果王東主立下功勞,相信齊王殿下不會虧待你。”

王寶林很痛快地說道:“既然參軍用到我,我當然義不容辭,請容我收拾一下,我帶幾個夥計馬上就出發。”

凌敬隨即寫了一封信派人去中都向房玄齡彙報情報,劉蘭成則吩咐李客師和張厲率領風雷軍一千二百名精銳騎兵緩行,他親自帶著二十幾名弟兄護衛著凌敬,跟隨王寶林和他的幾名夥計南下,一行人騎馬向北海郡方向疾速奔去

黃昏時分,齊王妃的馬車在百餘名侍衛的嚴密保護下緩緩向紫微宮駛去,這幾天雖然是新年,但盧清卻一直很忙碌,作為齊王妃,每年新年她都要去拜訪軍方重要將軍的家眷,主要是那些無法回家和家人團聚的將領,盧清都要去拜訪他們的妻子。

一般而言都是下屬的妻女去拜見齊王妃,但新年例外,新年無論張鉉還是相國,都要放低姿態給下屬拜年,齊王妃當然也是一樣。

今年盧清的任務格外繁重,大部分重要將領都在幷州部署,連她丈夫也去了安樂郡,盧清今年需要拜訪近二十家高官的家眷,一連三天,她都早出晚歸,任務幾近完成,明天她還要去拜訪兩名虎賁郎將的妻子,今年的任務就結束了。

由於今年張鉉釋出了安全警告,所以侍衛們對齊王妃的安全護衛也格外嚴密,馬車裡有三名貼身女護衛和她坐在一起,寸步不離,外面則是一百騎兵侍衛,將馬車嚴密護衛。

馬車轉了一個彎,進入鄴城大道,再走一里便是紫微宮了,兩邊漸漸熱鬧起來,這一帶酒肆頗多,掩飾在高大的樹冠之中,雖然包括張鉉出行在內都事先不清街道,但兩邊民眾還是紛紛讓開一條道。

這時,在一家酒肆的二樓靠窗邊座位上,兩名身材瘦高的道士注視著大街上緩緩駛過的馬車,車簾是一層薄紗,但在侍衛的遮擋下,看不清裡面的人。

“就是她嗎?”一名道士冷冷問道。

“她就是齊王妃。”

“她已經三天外出了,明天恐怕就不會再出來,現在是最後動

手的機會,為什麼不動手?”

另一名道士搖搖頭,“她只是目標之一,而且是次要目標,我們的第一目標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