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弟,喬遠山就不明白了,為何打小楊豁就立志當商人,而且這個志向到現在都還沒有更改半點。

“這幾天你不是應當正忙嗎?怎麼有空躲到我這裡來偷懶?”喬遠山重新捧起書本,問得也很隨意。

楊豁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門外有人輕叩兩聲,然後推門進來。

楊豁連緊起身,揚起招牌笑臉,“哎呀,懷蓮,怎麼敢勞煩你送茶點來!”一邊笑,一邊卻是毫不客氣地過去接了來人的托盤,惹得秦懷蓮輕笑出聲。

“怎麼是你來?”喬遠山也很意外,忙起身扶了妻子坐下,埋怨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身子不好,經不得風吹,外面天這麼冷,你別老往外跑,端茶送水的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

秦懷蓮吐了吐舌頭,對喬遠山做了個鬼臉,又睨楊豁一眼,“要是換個人,我才沒那麼好的閒情給你們添茶送點心,可現在來的是誰啊,楊大少啊!我可清楚得很,楊大少不在別人那裡吃鱉,是不會輕易踏入咱喬府一步的,我怎麼能錯過看楊大少吃鱉的時候呢!”

聽了她這話,楊豁原來打算拿點心的手也放了下去,他苦笑著坐回座位,笑罵:“你這丫頭,虧我以前那麼疼你,現在卻是夫唱婦隨,跟遠山合起來欺負我這個孤家寡人,嗯?”

“活該!”秦懷蓮一點不同情他,牽丈夫坐到她旁邊,更加擺出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樣子氣楊豁,“姨母老早就讓你成親,想抱孫兒,是你死活退了王家小姐那門親事,現在又來怨誰?”

“娶她來表演河東獅吼?”楊豁撇嘴,“得了吧!我還不如一個人落得清靜!”

看妻子和楊豁鬥嘴,喬遠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微笑。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可算是青梅竹馬,如果說這世上誰能看到楊豁最真實的一面,恐怕就數他和懷蓮了。楊豁一向很疼秦懷蓮這個表妹,懷蓮從小身體苒弱,偏偏又喜歡熱鬧,楊豁鬼主意多,總能逗得懷蓮展露笑顏,而三人中,最木訥最沉默的人,就是他喬遠山。多年來,他看到楊豁和秦懷蓮如何地親暱,曾以為自己苦澀的暗戀只得無疾而終,除了默默祝福最好的朋友和最心愛的女子百年好合,沒有其他選擇。而當他幾乎完全放棄自己的感情,準備黯然離去的時候,才被一直看在眼裡的楊豁點醒,鼓足勇氣把心裡的話向懷蓮傾訴,卻意外而驚喜地得知,原來懷蓮心裡喜歡的,並不是楊豁,一直都是他喬遠山……

能夠跟心愛的人結為夫妻,可以說多虧楊豁的點醒。當年如果他因為放棄感情而選擇離家,可能就無心考取功名,得到今天的成就。喬遠山和秦懷蓮成親近十年,看楊豁的生意越做越大,笑容卻越發深遠,令曾經的知交都有些看不透他心裡真實所想了。這種變化或許楊豁自己並無察覺,他和妻子只能在暗地裡嘆息,因為他們都知道,雖然楊豁現在是什麼都有,但其實,他卻是最寂寞的那個人。

“行之,”喬遠山叫著楊豁的字,分外認真地說:“說到這個,你聽我一句勸。別太挑了,人生短短几十年,黃金白銀都是身外物,許多東西,你爭也爭不完,不如找一個伴,執手偕老,能夠令你心裡不空虛的,只能是人,不會是財啊……”

楊豁詫異地看著他,又看了看秦懷蓮,“哎,我怎麼現在才發現,原來遠山不僅是個好官兒,還是個不錯的教書先生……”

喬遠山苦笑,知道他又在打諢。

秦懷蓮有些不悅,“你這人就是這樣!跟你說正經的時候,你從來都是嬉皮笑臉。這麼多年了,你心裡就真的沒喜歡個人?”她這個表兄,看似一眼到底,其實心裡的那些彎彎腸子,別人都看不透。她再一次慶幸自己選對了人,要是誰喜歡上楊豁,才是自己找罪受!

楊豁笑了一下。喜歡某個人?不是沒有過,只是那喜歡還來不及加深,就因為發現好友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