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痴心,卻成疲憊之人?\"

未央女子目光微震,淡笑道:\"何曾有幸,遇到如此之人呢!\"

李滄浪眼蘊笑意,悠然道:“話不盡然,此人或許近在眼前,遙不可及即刻相遇。”

\"皇太子殿下莫要戲言。我能與殿下比肩?這身份差距何止千山萬水!\" 未央掩唇,輕笑帶嬌。

“瞧這閨房內的異域飾品眾多,莫非未央姑娘非我大唐人士?” 李滄浪端酒淺酌,語意漸深地探問道。

李滄浪看出,在提及此事的剎那,未央的眼底有一瞬的動盪,此微變令他深思熟慮。

“皇太子殿下可曾涉足邊疆?不然怎能識得這些邊關之飾掛在我閨中?”

未央迅速收起心中波瀾,眼神坦然望向李滄浪。

然而李滄浪由她眼底看出那故作平靜下的偽裝。“瞧那個花瓶,雖說大唐製品,卻畫有薛延陀紋飾。

顯然,這花瓶在邊境貿易中被薛延陀商人買去,再以當地風土繪製。”

他起身,舉起身旁的瓷瓶慢慢解析。

“再看這窗幔和茶壺,典型薛延陀風味,還有那馬鞍……”

他在未央閨房裡緩步,逐件物品審視詳說,竟全是薛延陀的痕跡。

未央的臉色漸漸從從容變為不安。“未央姑娘不必懼怕,只要你誠實以告,身世薛延陀之人,卻在京開設這風情之地,我當赦你無罪。”

李滄浪緩步移至未央背後,屈膝輕靠,指尖悄然按在其肩頭。

“薛延陀...我怎能是薛延陀之人?皇太子殿下一定是說笑的吧!這些物事,全是我向胡商購入,只因覺得新奇罷了。不料竟盡是薛延陀之物,想來這胡商便是薛延陀人無疑。”

未央強撐鎮定,飛快解釋給他聽。

李滄浪微露冷笑,“呵,一位薛延陀的胡商。這般說倒是通順,可為什麼,你還在戰慄,未央姑娘?”

李滄浪的雙手緊貼著她顫動的肩膀,其不安無法掩飾。“我,我...未曾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皇太子如今這樣觸碰我,自然使我心神不定。”

未央急忙說道,隨之快速側身站立,與李滄浪保持距離。

“果然條理分明!未央姑娘,你才智卓越,短短間編出如此合理的辯辭。” 李滄浪朗聲而笑,取桌上佳釀一飲而盡。

“並未欺騙皇太子半句!我的言語皆屬實!” 見李滄浪似乎不信,未央急促懇誠說道。

“我勸你,在本皇太子前還是如實交代,如再有隱瞞,今晚起我必將搜尋整座長安,將你們薛延陀人盡數拿下!”

笑容褪去,李滄浪雙眸如炬,射向未央,滿是深沉的憤怒,似乎想用目光擊潰其內心的虛偽。

看到李滄浪驟變的神色,未央一時失措,只能立在旁捏著手中的衣褶。

“罷了!今晚的美酒暫止於此。給你一夜時間想個藉口,明日清曉我會再來,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答。否則...”

李滄浪冷哼一聲,但警告的後言並未出口。未央卻清晰明白那後果必嚴重至極。

說完後,李滄浪便開門準備離去。

嘭!

剛邁出門檻,身後一陣響動。李滄浪轉身,只見未央正跪在地上。

“皇太子殿下,我乃薛延陀公主!母親是燕州的漢人。

父王掠奪燕州時,將母親擄走,隨後誕生了我。我常住在燕州,師傅乃中原人士,所以也通關中方言。

此番開設明月宮實為隱秘之所,旨在招攬大唐權貴,竊取朝廷機密。”

未央跪地陳述,言語懇切。

“蒐集情報,意圖何為?薛延陀對大唐虎視眈眈了嗎?”

李滄浪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