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驚異地哇哇叫:“何冬,你怎麼會在這?”

何冬是心眉師兄,當年也算東大的風雲人物,一手籃球玩得出神入化,考試作弊手段更是屢有奇招。因為都姓何,當初還老嚷嚷說要拐了心眉當妹妹。

幾個人都停了腳,心眉看一眼頗有些尷尬的師兄,再看看錶情莫辯的宋書愚,才意識到自己唐突了。

宋書愚和眾人寒暄幾句,其他人點頭離開後他才推開靜穆沉古的木門,示意心眉和何冬一起進去。

心眉拿手肘攘攘師兄:“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去了哪裡?我忘記了。”

何冬這才放鬆了些:“上個月才被挖來,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

“切,混得人模狗樣的,把我們這幫苦哈哈的師弟師妹都給忘了是不是?”

何冬尷尬地望宋書愚一眼,對方坐在自己位置上正含笑看他們打哈哈。“聽說在報社做?來採訪的?”

宋書愚雙手交握,笑著說:“心眉是我未婚妻。”

我一定是夢遊,不,是夢魘。

可松鼠魚警告的眼神扎得她喉嚨生疼說不出話,又不像是做夢。

她轉頭望住何冬,師兄的嘴巴張得和她一般大。

“沒幾個人知道,婚期大概是年底,到時候會通知所有人。”

師兄合上嘴巴,好一會才意識恢復:“宋老師,恭喜。”

宋書愚微笑,轉向心眉說:“心眉害羞,一直警告說不許洩露訊息。”他眼神分明在警告她“不許拆臺,拆臺有你好看”。

“那是那是,在東大就知道她臉皮薄。”師兄附和。

我?臉皮薄?每次籃球賽,在看臺上為我們系嗷嗷嗷助威的是誰?

“松鼠魚,你這樣不厚道!先斬後奏,坐實了罪名是不是?”她被雷得焦頭爛額,師兄走後就控制不住開始胡言亂語。

宋書愚手撐著下巴笑眯眯說:“我記得很清楚,何冬是管理學院最強的控球后衛,你是看臺上揮膀子最賣力的拉拉隊員。”

“那又怎麼樣?”她莫名其妙。

他不理她,看著整面電子牆上躍動的收市報價和匯市資訊,好一會才回頭來問:“我以為你打算以後拒絕和我說話的。早上到剛才,你數過沒有?多少個未接電話?”

“……心情不好。”

“現在心情好了?”

“……我有話想問你的,松鼠魚。”

他坐正,隔著桌子很嚴肅地凝視她。

她想問什麼來著?暈,衝過來打算問什麼來著?

問他是不是喜歡輕眉?是不是喜歡輕眉又不可得,所以抓個輕眉親近的人結婚?

她怔怔回望他嚴肅的臉,張張嘴問不出口。

“說有我照片,什麼照片?我要看!”

他臉上的凝重一點點消散,嘴角噙著一抹笑,把桌子上的銀相框轉向她。

“我靠,這根本不是我!”

上次生日時被偷拍的,半邊臉糊滿蛋糕,笑得只見牙不見眼。下面還有張小像,是她畢業時和大家一起拋學士帽的情景,可是隻看見她臃腫的軀幹。他偷拍的?心眉對著照片皺鼻子:“你那個秘書小姐就憑這張相片能認出我,也算是火眼金睛了。”

“她隔著半條馬路能聞出來你姓何還是姓宋。”

心眉不明白他是玩笑還是別的意思,吶吶把相框放回去說:“擺張這麼醜照片,而且還沒徵求過我的意見。”

他望著她半晌不說話,心眉摸摸鼻子訕訕說:“本來打算上來和你吵架的,你和我爸爸一樣,溫吞吞沒半點火性,吵不起來沒意思。”

他很無奈,“和你吵什麼?情緒暴躁翻臉不認人,還是小孩脾氣。要命的是偏偏又大度善良不記仇,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