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嘛,”他飛快地道,“曾經有一世我二哥跟二嫂也有過一段情緣,雖然他們最後沒成,但是二哥那一世回來後就衝到我府裡了,拿了我的司命簿,摁著我的手讓我把以後有關他跟二嫂的情緣全都劃掉,他說他一想到他在凡間居然跟我二嫂曾經有過一段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他渾身不舒服還要娶她啊?他是找抽還是有病?”沉新冷笑,揚手作勢要打司命,唬得司命連忙往後跳了一大步。“再說了,你給司徒令這一世設定的命格可是遠嫁西土,跟你二哥沒什麼牽扯吧?把他的轉世輪迴弄成這副鬼樣子是什麼意思!”

“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這麼跟你說吧,這謝醉之原本的命格與司徒令也有一段牽扯,司徒令遠嫁西土十年,雖然頗得可汗寵愛,但是你們知道的,草原牧民嘛,長得都五大三粗的,司徒令自小生活在江南,自然……咳,反正就是她跟她丈夫過得相敬如賓,但是她不喜歡他。那個——”

“說重點!”

“就是謝醉之在邊關摸爬滾打近十年好不容易升上了雲騎尉成為了一個小頭頭,就在一次例行的巡邏中救下了被沙盜襲擊的司徒令一行人,然後經過這樣那樣種種事情後二人之間互生情愫,但是苦於司徒令身份此段感情終究無疾而終。我二哥搶了我的司命簿看到了這一段要我改掉但我怎麼可能改於是就和他商量著一人退一步他照著司命簿來完成他這一世輪迴我把他的性格改得面目全非讓他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司命飛快地說完了上面這一段話,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沉新的臉色,又接著訕笑道,“反正你想嘛,一個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從最底層摸爬滾打數十年,這肯定需要非一般的堅韌定力跟對世事都看得開的心態嘛,這性子能和你有幾分不像?”

沉新一笑:“那他的臉呢?也是命格所致?從最底層摸爬滾打需要我這張臉?”

“那張臉真不關我的事!是我二哥他自己要這樣做的!”司命豎起三根手指,“他當初看到我寫的命格後嫌我寫的那一段太噁心,為了重歸仙班後免遭眾神嘲笑,說那不可一世的流初神君也會有出現那種神色的時候,就、就在六道輪迴口施法讓自己變成了你的模樣。你也知道,只要過了正反罡風,處於六道輪迴口,只要用定顏術施法定住自己的容顏,轉世輪迴就會變成那般模樣,我是司命神君,又不是司顏神君,不可能還能決定誰的輪迴轉世會是什麼模樣。真的,你要相信我!”

司命的一臉嚴肅堅定和一番話讓沉新沉默了許久,當然,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司命沉默的。

我看著司命那一副表面鎮定其實心驚膽戰的神情,就忍不住想笑,又怕惹禍上身,只能憋住了繃緊了臉,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跟司命一樣嚴肅。

哈哈哈,他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二哥呢,這性格像不像尚可分辯,可那張臉卻是明晃晃地與沉新有七分像,這還是因為神仙與凡人的氣質迥然才導致那三分差異的,但也到了明眼人一看就知的地步,那流初神君可真是恨慘了沉新啊,居然想出這麼個法子來。不過司命這傢伙也是缺心眼,明知道謝醉之長得和沉新像還敢帶沉新過來,這不是找抽呢嘛。

沉新沉默了許久,久到司命都覺得他或許都在慢慢接受現實了,剛腆著臉笑問了一句“你能理解了?”,就被沉新陡然揚起的手給嚇得又後跳了一大步。

“理解你個頭!”沉新揚起的手動了動,但到底還是沒劈下去,只是垂手時動作大了些,氣息激盪得把這三生鏡生成的幻境都出現了一瞬的模糊波動。“你也別笑!”他偏過頭,瞪了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的我。

我被他這一眼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咳了一聲使自己嚴肅起來,憋著不笑了。

“其實這個事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嘛,”司命離我們遠遠地,但還是不死心地在那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