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態,就更別想著要幫問露了——蘇晉千里迢迢地送這封信過來,想必定不只是為了讓問露和他口中的那位謝公見上一面的。

我眼前一瞬間閃過問露看著璀璨光華的流神宮時那一張恍惚而又溫柔的笑臉,意識到那可能代表了什麼之後,我猛地攥緊了手中的信紙。

或許,那個謝公就是……

“聽碧?”見我又開始發愣,沉新就又叫了我一聲,帶了些許疑竇地看向我。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問我什麼,但又忽然神色一動,微微抿唇,彎下腰輕輕撫了撫鋤雲頭頂,溫聲問道:“鋤雲,你真的沒看見這送信之人長什麼樣?”

鋤雲巴巴地盯著他,搖了搖頭。

這個回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沒有生氣,也沒有進一步追問,而是道:“那好,你先下去,看好殿門口,若那送信之人再過來,你就請他過來見二殿下,可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鋤雲清脆地應了一聲,又對司命告了退,就轉身跑開了。

司命在這過程中一直抱著雙臂盯著沉新看,面上神情雖然有幾分疑惑和不解,但也沒開口說什麼,看來他二人的感情還挺不錯,沉新這麼當面大咧咧地指使著他的弟子,他也沒說什麼。

待那童子跑沒影了之後,沉新又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行酒的修義一行人,原先那一道擋在我們和司命之間的六折青書屏風便又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只不過這一次把司命也包括進來了,這下子我們三人就在一個小小的隔間裡了,其他人看不到我們,我們卻看得到坐在前方的人。

做完這一切,他才微笑著看向我,神色間雖有疑惑,卻無不安,這樣的神色很好地再一次安撫了我,讓我安心了不少。

“聽碧,”他又一次喚我,“蘇晉的信上面寫了什麼,讓你這麼不安?”

“他——”我咬著唇不知該從何說起,司命就跳出來打斷了我的話。

“等等等等——”他的目光在我們兩個身上轉了一圈,眉頭緊皺,顯然有些不明白我們在談論什麼。“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蘇晉是誰?他和我二嫂相識嗎?”

蘇晉是誰?

這問題問得好啊,他雖然做的事一件比一件令人發寒,但卻足夠隱蔽,除卻在南朝他當了國師之時坊間流傳著他的一些說法,其餘事情則是一概不為人所知,而我已經不想再詳細地解釋一遍了。

一旦提到他,就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凝木和洛玄,他們兩人和蘇晉無冤無仇,卻都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到最後一個魂散,一個永失。

看著他們的記憶是一回事,再完整地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見我抿著唇不答話,司命也不在意,反倒是饒有興致地摩挲著下巴,來回看著我和沉新的神色自顧自地揣摩著:“唔……看你們兩個的神色,那個人好像很是來者不善啊……啊!莫非那是我二嫂的交惡之人?不是吧,二嫂那麼溫柔善良的人,也會有交惡的傢伙?”

交惡?

在蘇晉眼中,怕是沒有人能和他交惡的,因為沒有一條性命值得他放在眼裡。

想到這,我就不可抑制感到地憤怒,為凝木和洛玄,為問露,也為因蘇晉而慘死的那些凡人。

我對司命道:“他和問露無冤無仇。”

“那你們怎麼都一副凝重的表情?”司命就睜大了眼,“尤其是聽碧你,剛才若不是沉新安撫住了你,你怕是當場就要撕碎那封信了吧!”

“他……”我有心想要解釋,卻發現不知該如何說起,關於蘇晉的種種,實在是……

我再次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紙,只有短短兩句話的信紙輕如蟬翼,可在我手中卻覺得力重千鈞。

想了想,我還是把手中的信紙遞給了沉新,他跟司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