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罷了。」

沈安淡淡的裝了個比,然後說道:「不想給這些商人好臉色,所以就順勢和趙允弼下了盤棋,晾晾他們,否則某哪會理睬他。」

折克行這才知道沈安先前答應下圍棋是故意的,想起趙允弼的狼狽,他笑道:「北海郡王算是無妄之災。」

趙允弼不知道自己是被沈安當做是工具利用了一下,在家裡喝了半醉,然後幽幽的道:「趙曙和皇后不睦……」

幕僚張文的那張馬臉皺了皺,說道:「郡王,可再不和咱們也無法幹預後續之事。」

趙曙已經被確立為接班人,曹皇后再不爽他也沒辦法。

趙允弼的眼中多了不明的冷厲:「宰輔們都沒有擔當,皇后聽風就是雨,這朝中誰做主?」

張文看著他,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氣,「郡王這是說……」

說是趙禎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朝中一盤散沙,這就是機會。

趙允弼舉起酒杯,眸色幽暗,「老夫什麼都沒說。」

張文何等的聰慧,苦笑道:「郡王,要小心。」

趙允弼沒有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老夫不服……老夫比他更出色,為何?為何?」

張文知道他的心結:當年趙禎差點給他行禮,那一刻永遠被印在了他的心中,然後那種難受會夜夜啃噬著他的心。

那個小子竟然真的活著長大了,還做了皇帝。

不該啊!

這種痛苦旁人很難理解。

趙允讓當年也做過備胎,痛苦不堪,整日叫罵不休發洩不滿。

他的兒子趙曙也做過備胎,然後飽受磋磨。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在見識了皇家的宏大威嚴,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權利之後,他們心動了。

心動就行動。

既然是備胎,那就好好表現,等著替補成功的那一天,魚躍龍門!

可趙曙卻失敗了,被趕了回去。

一個以為自己會成為皇帝的年輕人被送回家去,過著普通的日子……有幾人受得了這等巨大的心理落差?

加上他在宮中的遭遇不大好,於是心中備受煎熬,終於熬成了神經病。

張文嘆息一聲,這事兒卻沒法勸。

他正準備告退,外面來了一人,說道:「沈安和那些外藩商人見面喝酒,出來後沒多久,那些商人就去了福田院……捐錢一萬貫。」

呯!

不用回頭,張文就知道是趙允弼砸了酒杯。

「沽名釣譽!他這是想借用這些商人的捐錢來襯託自家,恬不知恥!」

趙允弼冷著臉,若是沈安出現在身前,他能一口咬下那廝的一塊肉。

來人愕然道:「不,那些商人說是慶賀大宋皇子進宮,慶賀大宋有了國本……」

噗!

張文彷彿聽到了身後趙允弼吐血的聲音,他擺擺手,等來人去後,才回身道:「郡王,鎮之以靜!」

……

趙禎也接到了訊息,他淡淡的道:「沈安這是什麼意思?」

張八年說道:「當初那些商人偏向了遼使,事後沈安削減了他們的貨……還有,沈安前幾日見了另外的一些外藩商人,所以他們就慌了。」

趙禎搖頭道:「這是兵法,不戰而屈人之兵,旁敲側擊就能讓那些商人醜態百出,還出了一萬貫給福田院……朕說他是名將胚子,果然不錯。」

「官家,皇子來了。」

趙曙一來就請罪,「臣進宮之事並無可慶賀之處,外間的好意臣卻愧領了。」

趙禎頷首道:「你有心就好,此事與你無關。」

沈安只是找個由頭來坑那些商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