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霜點了點頭,也?同他說道:“你也?早些回去歇息。我?這邊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

“好。”

林遠暉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拳,又有些無力?地鬆開了。

他想問沈晗霜本以為今晚來的人是誰,卻?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沒有可以問出這個問題的身?份與資格。

這幾日祝隱洲一直等在外面,想來看看病中的沈晗霜。但沈晗霜一直讓自己的侍女攔著不讓他進來。

很多人都以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又僵持了下來,可從方才沈晗霜開窗時的語氣?來看,她?其實並?不排斥見祝隱洲。

他們?之間?,或許不僅並?未鬧僵,還有著什麼旁人都不知?道的共同打算和默契。

林遠暉神色晦暗,轉身?離開,很快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沈晗霜關上窗,回到屋內,將?那包間?道糖荔枝收了起來。

皇后每日都會來沈晗霜這裡,不能讓她?看見這樣來歷不明的東西。

林遠暉剛離開一會兒,沈晗霜還未脫下外衣,便?聽見窗外又傳來兩聲輕叩。

沈晗霜以為是林遠暉還有話要?與她?說,重新往窗邊走?去,但這回她?沒有再貿然開口問什麼。

而這回她?又想錯了。

不是林遠暉去而復返。

是祝隱洲過來了。

沈晗霜還沒出聲,便?先看見了祝隱洲帶來的東西——

他右手捏著的那根竹籤上,有著幾大朵用熬化的糖漿畫成的木芙蓉。

應是出自她?和明姝雪之前常去的那個小攤。只有那個老闆會用糖漿畫各種?好看的花。

沈晗霜這樣猜測,便?也?這樣問了。

但祝隱洲搖了搖頭。

“我?同那個攤子的老闆學了這個,自己熬了糖漿畫的。”

沈晗霜心神微頓,有些意外:“這手上功夫是他吃飯的本事,就?這樣教給你了?”

會作畫的人不一定便?能做好糖畫,其中的手藝還是很需要?底子的。

祝隱洲臉上閃過一兩分不自在,如?實道:“我?同他保證過,不會搶他的生意,只是學來為我?心悅的姑娘做。”

“我?跟他說你生病了,每日都要?服藥,我?想做點甜的零嘴給你。”

沈晗霜心底某個角落被輕輕叩響。

祝隱洲竟是這樣學來的糖畫手藝。

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你要?不要?嘗一嘗?”祝隱洲輕聲問道。

那根纖細的竹籤從他的指間?遞到她?手上時,沈晗霜心底劃過幾分不太自然的感覺。

沈晗霜從祝隱洲手中接過甜糖畫就?的木芙蓉。

從祝隱洲來的時辰來看,沈晗霜猜測他方才應該看見林遠暉了。

但他沒問,她?也?沒有提起。

本也?不是需要?同彼此解釋什麼的關係。

沈晗霜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祝隱洲用糖漿畫的木芙蓉很好看,但和那個糖人攤子的老闆畫得不太一樣。

每朵花本就?各有姿態,那個老闆也?沒畫過一模一樣的。沈晗霜說不上具體到底哪裡不同,但就?是這樣覺得。

或許是在畫花時,祝隱洲和老闆各有各的偏好吧。

糖漿畫的木芙蓉沒地方放,即便?放了也?不能儲存太久,是以沈晗霜猶豫了幾息後還是當著祝隱洲的面嚐了一口。

祝隱洲一直看著她?,既想問又不太敢問。

祝隱洲還記得,上回沈晗霜嚐了他做的第一道菜便?說有些鹹。他自己也?嚐了,的確是放多了些鹽。為此他整晚都在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