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所以他才會寧可將自己?用繩子綁起來,在藥癮發作時?痛苦掙扎,硬生生在自己?腕間留下了那樣深刻的傷口。

祝隱洲知道沈晗霜已經發現了他手腕上?的傷口,卻還是下意識往錦被中藏了藏,語帶笑意道:“你放心,今日新添的傷比昨日的更少,也更輕。”

沈晗霜卻沉默下來,並不同意他這話。

昨日那些被磕碰或砸到的傷口的確更多更密。但方才沈晗霜看見了,除了祝隱洲的手腕和腳腕,在帶著?血痕的中衣之下,他身上?還有許多明顯是被繩子磨出來的傷口。那些傷口連在一起,就?像是另一條血色的長繩,將祝隱洲緊緊綁縛起來。

沈晗霜分不清到底哪一日的傷口更多更重。

女醫說過,想要?戒除夢歡散的藥癮,並沒有確切的時?限。只能一日接著?一日地嘗試同一個步驟——先用湯藥提前?將藥癮催發,再生生捱過去。

直到傷者終於受不住了決定放棄,或者清晨服下的那晚湯藥再也無法激發藥癮,這個過程才會結束。

前?者代表著?前?功盡棄,夢歡散的藥癮會一直伴隨著?傷者,直到他死去。後者才代表著?藥癮被成功戒除了。

而在女醫看過的所有病案中,還沒有能成功活著?戒除藥癮的人。熬得最久的一人,也在第?三十日時?選擇了自我?了斷,徹底解脫。

戒除夢歡散的藥癮是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若在藥癮之外?還有每日不斷疊加的傷口,應會更讓人覺得難熬。

但祝隱洲卻好似並不在意此事。

他只是眼神?溫和地看著?沈晗霜,試著?問道:“明日我?還能在這裡嗎?”

沈晗霜回過神?來,看著?屋內完好無損的一應佈置,反應過來——祝隱洲沒有砸毀這裡,所以按理來說他不必搬走。

但沈晗霜還是不忘問道:“斷雲應已將你寢殿復原了?”

祝隱洲輕輕搖了搖頭,神?色自然?道:“來木芙苑之前?,斷雲同我?說,有許多物件都是之前?提前?採買來的,臨時?難在一日之內尋到一模一樣的,今日恐怕不能將寢殿恢復成原樣。”

“是嗎?”沈晗霜並未多想,只說:“那你今晚在這裡歇下,明日還是待在這間屋子裡便好。”

沈晗霜覺得旁人便罷了,以祝隱洲的身份似是不該如此。但又覺得祝隱洲應不至於在這種事上?說謊。

“那你呢?”

“我?在木芙苑中另外?選一間臥房便好。”

祝隱洲放下心來。

能和她同住在木芙苑中,他離她又近了些。

見祝隱洲暫時?不願歇息,沈晗霜便同他聊了聊他昨夜為?兩位伯母寫的碑文。

但到了沈晗霜覺得不能繼續耽擱下去的時?辰時?,她還是起身將那碗安神?藥端給了祝隱洲,想讓他服了藥便早些睡下。

祝隱洲知道她是擔憂自己?,便也不再拖延,聽了她的話。

但他並未像昨夜一樣自己?接過藥碗,而是就?著?沈晗霜的手慢慢喝完了藥。

看著?祝隱洲在自己?面前?垂著?腦袋安靜喝藥,沈晗霜莫名讀出了幾分乖巧的意味。

而對上?祝隱洲抬起眸子看向她時?的溫柔眼神?後,沈晗霜很快斂迴心神?,不再亂想。

沈晗霜從屋裡出來時?,看見斷雲正像昨夜一樣守在外?面。

她忽然?想起了祝隱洲方才說的話,便走到院中壓低聲音問道:“殿下的寢殿沒有復原嗎?”

斷雲垂首應道:“回姑娘的話,殿下的寢殿中有好些東西都要?提前?定做才行,卑職已經讓店家趕工了,但今日實?在是趕不上?。”

沈晗霜也想起來,自己?的臥房中的確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