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雪自看見祝隱洲的身影后便一直心裡不?安, 待沈晗霜和林遠暉騎著馬回到兩人開始賽馬的起點時,她連忙上前問沈晗霜:

“姐姐,方才祝隱……太子騎著馬朝你們那邊去了?, 你們可曾遇上?”

沈晗霜“嗯”了一聲,不?願多提祝隱洲, 只說:“不?必在意,我們先?回山莊吧。”

明家在山莊裡設了晚宴, 眾人會?在城郊待上幾日, 不?急著回城。

“好, ”明姝雪也?不?再多問,“我去同父親和兄長說一聲。你們先?往回走著,我很快就來?追你們。”

午後明姝雪的父兄領著眾賓客一起來?了?這處明家的馬場玩樂,沈晗霜和林遠暉想?賽馬, 便沒有與他們一起。明姝雪聽說表姐要和林小將軍賽馬,說什麼也?要跟過來?。

幾人都沒有帶侍女?和小廝,這會?兒想?提前離開,得去和父兄說一聲才行, 以?免他們找不?到人會?擔心。

沈晗霜柔聲道:“不?著急,我們就在這裡等你,過會?兒一起走。”

她本打算同明姝雪一起回去見舅舅,但又實?在不?願再應付一遍那些客人的寒暄。

都是千篇一律的客套話, 著實?沒什麼意思。

見姐姐願意等自己一道, 明姝雪心裡高興,語氣雀躍地應下, 旋即一拉韁繩, 策馬飛快地往父兄所在的地方奔去。

看著她還和兒時一樣好哄和容易滿足,沈晗霜的神情不?自覺變得柔和了?幾分。

還真是她只用一根糖葫蘆就能拐回家的傻妹妹。

林遠暉在一旁看著沈晗霜, 眼底暗藏的情緒也?不?禁外露了?些許。

思及方才見到的人,林遠暉狀似無意地問道:“太子殿下為何會?來??”

沈晗霜搖了?搖頭:“許是他有什麼事吧。”

祝隱洲一貫理智,按理說他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雖然沈晗霜暫時想?不?出他三番兩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用意,但他或許當真是為了?查江家的命案,想?再問她一些什麼也?說不?定。

他之前就曾出其不?意地問起過江既白?的生母究竟是誰,沈晗霜也?不?知自己當時的反應有沒有瞞過他。

江既白?的真實?身世少有人知。沈晗霜雖說知道,卻不?會?就這樣告訴旁人。事關?重大,她身為外人,沒有資格替江既白?做這種決定。

知道林遠暉最近在忙什麼,沈晗霜試著問道:“江家的案子查得如何了??可有進展?”

林遠暉側首看向她,眼底有著沈晗霜看不?懂的情緒:“你是為江既白?問的?”

沈晗霜沒有多想?:“這是他家的案子,自然是為他問的。”

“此案的具體內情我不?方便同你透露,我只能說,江既白?牽涉其中,他並非只是苦主。”

“他的仕途或許也?會?因?此受牽連。”

林遠暉這話說得並不?算清楚,但沈晗霜已經能感覺到其中分量。

他並未直接說江既白?是兇手,卻又說江既白?的仕途恐怕會?受影響,那這種牽連帶來?的後果?應是連身為首輔的江既白?也?無法自行處理的。

沈晗霜的面色有些凝重。

林遠暉右手執著馬鞭輕輕甩了?甩,指腹微不?可查地捻了?捻鞭身上的粗糲,似是隨口問道:“你擔心他?”

沈晗霜一時沒有應答。

“你不?會?懷疑他就是兇犯嗎?”林遠暉語氣如常地問道,“畢竟江家的人都死了?,只剩他一個。”

沈晗霜目光悠遠,似是透過眼前的碧綠景緻,看到了?當初那個藏身於簡陋草廬中秉燭夜讀的少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