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危急”

說話間;王兆靖翻身上了坐騎;舉起劍喊道:“跟著我來的;跟著我走

也只能這麼大吼;因為他帶來的人太雜;不過聽到他這個吆喝;各路人等都是齊聲答應;騎馬走路;急忙跟上。

西邊殺聲震天;城內街道上空無一人;王兆靖滿頭大汗的騎在馬上;他還不敢驅馬太快;怕甩下身後的隊伍;他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握緊劍柄;這時候;只有兵器才讓他感覺到安心。

流民主動的西邊城牆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在徐鴻舉所在的方向;能看到屍體和泥土壘砌成的斜坡正在越來越接近城頭;流民們蜂擁而上;有的躲避不及;直接被從兩邊擠下去;現在那斜坡高處已經離地很高;這麼摔下去往往就是活不了了。

之所以速度加快;是因為徐鴻舉他們徹底撕破了臉;輪流驅趕各隊流民向前;誰遲疑不前的;立刻格殺勿論。

一直隱藏在大隊流民之中的聞香教骨於;還有這段日子發展起來的流民信徒;都拿著兵器惡狠狠的逼迫;此時沒人講什麼慈悲;也沒人顧念從前的情誼;只有一件事;不背土上去只有死。

除了殺戮逼迫;一筐筐的烙餅就那麼直接倒在地上;一袋子土填到斜坡上;回來就是換一個餅子。

這可是沒摻雜野菜草根的糧食餅子;有這麼多糧食;為什麼先前不拿出來;有人有這個疑問;有人想要過去拿;可那邊卻有拿著鋼刀木槍的青壯守著;誰敢亂動;立刻不管不顧的砍殺刺殺過來。

想要吃一塊餅子;那就背土上去回來換;不去反正是個死;去了還能換口餅子吃;臨死前也能做個飽鬼;被城頭木石開水滾油驚嚇住的流民們又是瘋狂起來;他們用手挖土;用自己的衣服裝著;踩踏著同伴的屍體;就那麼向上跑去;這種世道;死了更好

流民們全力動員行動;而城頭防守反擊的力度卻比先前弱了很多;木石依舊充足;開水比先前還要多;滾油一直是齊備;可沒什麼人敢露頭了。

因為就這一波攻勢剛剛發動的時候;城頭上已經有些適應了的兵丁民壯呼喝著投擲木石;澆下開水;可剛剛露頭;卻有幾個人慘叫著翻身跌倒;居然被來自城外的弓箭射中了

流賊居然有弓箭;誰也沒有想到流賊居然有這種利器;幾個人中箭;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結果又被射中;大家立刻都不敢動了;貓在垛口後面發抖;生怕被弓箭奪命。

其實被射死的人一共才五個;其餘的都是受傷;而且一共不超過二十支箭;敵人的弓箭數量有限;可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倒黴鬼;士氣更是大跌;流賊有弓箭;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

到這個時候;城頭上的幾個頭目都急了;王把總拿著刀鞘到處亂砸;逼迫大家繼續反擊;兵丁們拿著盾牌嚴嚴實實的遮擋;然後再投擲木石傾倒開水;可這樣的速度已經慢了太多;有幾個大著膽子露頭的又是被箭射過來;倒是反應的快;沒有被傷到;可再也不敢抬頭了。

城頭反擊的力度弱了;流民們的效率大大提高;但這個斜坡耗費的土方數量巨大;城下各處又被流民們踩踏的結實;現在已經需要專門取土才夠用;可這個時候的斜坡距離城頭也就一人多高了。

“老梁;城東那邊也有流賊;你領著人過去看看。”城東求援的人已經到了這邊;現在這邊守的艱難;如果另一邊再被流賊突入;那就要崩盤了;在這兩位把總看來;只能用官兵去做主心骨;才能守住。

“你這邊怎麼辦;賊人馬上就要登城了”梁把總擔心說道。

“怕個鳥;上城來老子用刀給他砍下去;還真欺負咱們城裡沒人嗎?”王把總惡狠狠的說道;不光是他;趙振堂和陳武都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兵刃。不管是官兵、差人還是團練們也都知道這個時候不對了;破城後的恐懼大過了被弓箭射中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