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見了。

蘇文沒有看到那個送給自己草螞蚱的小乞丐,也沒有看到向自己潑髒水的老大娘,更沒有看到崴了腳的五娘。

最關鍵的是,他沒有看到旬塵和遲牛。

頓時蘇文的一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然後他抬起頭,看向隊伍最前方的那個男子。

那是一個刑月族的族人,顴骨上方有一個類似胎記般的月牙形疤痕,蘇文知道,這是刑月族男子在成人禮的時候,用烙鐵印上去的,這不是一種刑法,而是代表了他們對於月亮的崇拜和信仰。

從對方身上所穿的銀色鎧甲來看,與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胸前雕刻了一朵鳶尾花,這是刑月族的族徽,一般的普通兵士自然是沒有資格佩戴的。

所以蘇文知道。此人或許便是場內地位最高的妖兵將領。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我是蘇文。”

蘇文說的是刑月族的語言,雖然並不標準,但也足以讓對方聽懂了,在自報家門之後,蘇文沒有停頓,馬上說出了第二句話。

“我要見三公主殿下!”

這是蘇文為自己所準備的最後一條退路。也理應成為他在南疆妖域上最強大的一張底牌。

但誰曾想,那身形魁梧的刑月族將領只是輕蔑地冷哼了一聲,隨即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他回答蘇文的只有兩個字。

“放箭!”

下一刻。數十道箭矢如驟風急雨般墜下,蘇文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目色微沉地看著那妖族大將,心中默道:“先殺了他。”

同一時間。有兩道身影從蘇文身後的木門內急掠而出。

烏衣獸來到蘇文眼前。直立起了身子,用寬大的龜甲,死死地攔住了箭雨飛行的軌跡,勢大力沉的鐵箭擊打在烏衣獸的背後,就像是綿軟無力的樹枝,連一點兒白印都沒能留下,便紛沓落地。

另外一邊,雪魔自空中劃過一道白影。幾乎便在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那妖將身前。將一雙利爪狠狠地按在了對方的胸甲之上。

隨著一聲輕響,那銀甲上的鳶尾花凋零了,銀光粉碎堙滅,大簇的碧綠色血液就像是草木漿液般噴湧而出,澆打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帶起陣陣溫熱。

那刑月族將領瞪大了雙眼,想要看一看那道白影是什麼東西,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下一刻,他的身體轟然倒地,在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天邊的那輪烈日越來越暗,直至消亡。

場間突然變得比墳墓還要寂靜。

那些手執寒槍的妖兵紛紛面帶驚恐地向後退了數步,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看到在前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他們的將軍就已經死了。

遠方剛剛做出第二次瞄準的箭士們也手指微寒,始終未能放出第二輪箭雨。

便在此時,蘇文的聲音再度從烏衣獸的陰影中響了起來。

“我要見三公主殿下!”

整條青石長街,無人敢應。

下一刻,遠方那陣急促的馬蹄聲已經來到了近前,瞬間將整條青石街都圍得水洩不通,當先一人的顴骨上仍舊有月牙的標誌,但他身上所穿的,乃是金甲!

整個月城,只有一個人才有資格身披金甲戰袍。

月城城主,芒寸親臨!

只是為了一個蘇文,竟然將如此大人物也驚動了!

芒寸的身下騎著一頭皎麟獸,手握兩柄重錘,來到藥鋪門前十丈,第一眼沒有看向蘇文,而是看向已經倒在血泊中的那名妖族大將。

蘇文不知道此人是誰,但能看出對方的身份顯然比之前那人要高,實力也更強,所以他沒有貿然讓雪魔出擊,而是第三次重複道:“我是蘇文,要見三公主殿下!”

芒寸緩緩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