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今天晚上不會有什麼事,橋上那麼多人……甲辰日本來就是十惡大敗之日,而且和鐵橋的方位對應相沖,我想連太郎安排在今天晚上不會有錯了,而且從時間上說,戍時和甲辰又是對沖,這就強烈地激發了十惡大敗的凶氣,這可是做搞破壞的好時機。可是會發生什麼事呢?真想不明白……”

安良又看看錶,時針指向六點五十七分,還有三分鐘就進入戍時,看著眼前的太平景象,他簡直不知所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安良坐得屁股生痛都沒有發現什麼動靜,看著大街兩旁的遊人越來越稀少,身邊的食客一桌桌離開,直到餐船上只有臨江坐著一排一直埋頭吃東西的奇怪壯男,侍應和收銀臺的老闆臉色越來越難看。

八點四十五分,再過一會就要到亥時,安良的耐心幾乎到極限,他長長嘆一口氣說:

“緊張,去廁所。”然後快步走到船尾的洗手間。

洗手間裡開著高高的氣窗,正好可以讓人看到遠方的高樓夜景,安良打了個冷顫,看到氣窗裡出現一條小機輪的艙頂,隨著輕微的引擎機慢慢掠過。船艙頂上除了暗暗的訊號燈,還架了幾把A字形的斜梯。

“船頂還要架梯子?”安良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是有什麼不對勁。他不解地走出洗手間,眼睛一直看著那艘小機輪。

外表平常的小機輪快要接近鐵橋,他看到鐵橋上出現一點小騷動,好象有人攔住從兩岸走過來的稀落遊客。他對小余說:

“看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他同時按響了一直塞在耳洞裡的微型對講機,這個對講機可以接通參與今晚行動的全部僱傭兵。僱傭兵們都一起看著小機輪,小余慢慢把頭湊到安良那邊說:

“會不會搞大爆炸,不過這樣炸的話那條船也跑不了,要是他們放炸彈我們怎麼辦,夠不夠時間拆彈……”

安良目不轉睛地看著鐵橋下說:

“我們有拆彈專家,如果他們裝炸彈就是正中下懷,一組和二組會馬上從橋上合圍,還會有人用槍榴彈把船幹掉,然後你就報警,警察來守橋我們就可以退兵了。我倒是想知道他要用多少炸藥才可以炸斷這麼硬的鐵橋……”然後安良用英文對全部隊員說:“夥計們,結帳。”

鐵橋兩岸的僱傭兵一起掏出錢扔在桌上,全部人都屏著呼吸看著河面的一舉一動。

小機輪來到鐵橋下突然停船,這裡正好是M字形鐵橋的正中最低點,兩條主橋柱的下弧形鋼架在這裡連線。因為鐵橋只是觀光橋,從來不通汽車,全橋長二百米,寬七米,三個大人拉著手就可以摸到橋兩側的護欄,十幾米長的小機輪到了橋底下停住,船艙頂的A字形鐵架剛好可以讓人同時從兩邊爬上橋。

安良在鐵橋的裝飾燈光下看到,從機輪裡跑出四個帶著工業面罩的人,手裡拿著長管子從A形梯子很快地爬到梯子頂端對著橋兩側的欄杆,可是他們並沒有翻到橋上。小余緊張得聲音都在發抖:

“安先生,真……真的來了,他們要裝炸彈!”

“一看就知道不是裝炸彈啦,笨蛋,該不是想用焊槍把橋割斷吧……這起碼要火花飛濺地割上一整晚,會不會是拿到市政的批文拆橋?不可能,有批文哪用半夜下手……”

美因河中間傳來一片噴氣聲,機輪艙頂的工人用長管子把白煙不停向橋上噴去,白煙沉沉地積在橋上,鐵橋中間最低的鋼樑部位蒙上了一層白霜。

安良喃喃地說:“噴油漆嗎?上橋看看。”

安良帶著幾個人飛跑到鐵橋上,橋頭放著兩個禁止通行的指示牌,一對夫妻帶著兩個孩子正和守在橋頭兩個穿市政工程制服的人爭論。安良不管他們,一腳踢開指示牌就往橋中間衝去。

小余追在他後面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