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傳進了師傅耳裡,水文先生也聽見了,好奇我年紀這般小怎麼知道這些,我就說是父親說的。”聽到此,賈赦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賈瑚笑笑,接著道,“水文先生很和藹,對我很溫和,問了好些,有些父親以前跟我提過,我就答了,不知道的就沒辦法了。”賈瑚沒說的事,他知道面前的是水文先生先生後,有意地給賈赦添彩,有些問題本事賈赦沒說過的,但賈瑚估摸著賈赦應該知道,就放開了膽子回答,叫水文先生以為賈瑚當真是受了賈赦影響才小小年紀知道這許多,對賈赦的觀感越來越好。

“當時師傅在一邊,還一直說父親的好呢。”賈瑚話題一轉,笑眯眯看了賈赦。

賈赦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置信:“我?我有什麼好讓你師傅誇的?”

“怎麼沒有?”賈瑚不滿意賈赦這樣的妄自菲薄,道,“師傅說,父親你孝順父母,敬重妻子,慈愛孩子,從不做違法亂紀之事,不比旁的勳貴豪爵子弟仗著家世在外欺男霸女。於金石一道頗有心得……說了好些,我覺得,說的都對!”

賈赦尤自不敢相信,驚問道:“徐大人果真這般說了?”

賈瑚眼睛一鼓:“難道我還能偏你。”

徐渭說的還真沒錯,賈赦雖然對賈政滿懷嫉妒,對賈代善賈母卻是真孝順,否則也不會被錯待了還一直聽話,圍著他們的偏心而難過。至於敬重妻子,慈愛孩子,就更是了。雖也有幾個通房姨娘,可誰家子弟沒這些個?賈赦對張氏感激在心,處處禮讓尊重,對賈瑚賈璉關心愛護,這已經是勳貴子弟裡難得的了。而金石之道,自小玩起來的興趣愛好,賈赦的水平比之一般古董店老闆也不差什麼了。

賈赦這才相信,徐大人竟是這般高看了自己,心頭一熱,越發激動了起來。賈瑚瞧見,又加了一把火,“師傅誇過父親後,還主動問水文先生,說以您的人品技藝,足夠有資格進入金石宴了。好一通說,水文先生就親自寫了這麼一張帖子……父親,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師父!”

賈赦喜得合不攏嘴,直道:“應當的,應當的!”

賈瑚看他喜不自禁,身子都快要飛起來了一般,又說起了一件事:“不過水文先生走後,師傅跟我說起了一件事,我想父親應該要知道。”

“哦?什麼事?”賈赦還沉浸在喜悅裡,根本沒把賈瑚的話放在心上。

賈瑚少不得提高了聲音:“卻也沒有旁的什麼,只是關於二叔的。”提起賈珠,賈赦眉頭一下皺了起來,賈瑚接著說道,“師傅說,前陣子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傳的,但是大家都聽說過訊息,說是二叔今年必中的。這會兒二叔……總之現在外面,都有人在笑話二叔。師傅交代,父親要出門赴宴,聽到這話可得心裡有數。”

賈赦驚奇道:“怎麼現在外面,都在議論你二叔嗎?”這些天,賈代善一心顧著賈政,對府裡的人是橫挑眉毛豎挑眼的,賈赦沒敢到處亂混,訊息都有些閉塞了,聽到這,哪能不吃驚?

賈赦不好說的太直白顯得涼薄,婉轉的提示了幾句:“前頭那流言將師兄師傅都帶了進去,批個體無完膚……好些舉子對師傅都存著敬意,聽見了心裡難免不痛快……二叔做事有太高調,這會兒結果出來……”

剩下的不必賈瑚說,賈赦已經全明白了,喜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當真如此?”也不需要賈瑚再肯定,眉開眼笑地歡喜壞了。

賈瑚失笑搖頭,也沒煞風景得去提醒他不要失態,這些日子他忍得也夠久了,難得遇到高興事,就讓他高興高興吧!

從賈赦處出來,賈瑚去看張氏,才進門,就發現屋裡瀰漫著一層說不出的意味,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奇怪的笑容,張氏坐在上首抱著小賈璉,跟蘇媽媽等不知道說些什麼。

賈瑚不必想都知道,都是得了曾颯任官的訊息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