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哭泣,棉衣襟口很快潮溼一大片。“一看到這裡的傢俱,這軟榻,這床,這地板,這桌子,我就想到了那天……那天發生的一切……哦……我不想說,我簡直提都不想在提一個字了……”

靠近她,攬住肩頭,抱在懷裡,依舊能感受到身體深處緊繃的恐懼,老天?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是那個秀才,他沒有這個本事。那會是誰?是誰傷害了他最珍視的寶貝?

“看來,你是一個人憋屈得太久了。”拍著她的後背,確定她受傷的事實,接著撇開唇,說出誘導的話:“我聽人說過,一個人的心受傷後治癒的方法只有一個……”陰翳的雙眼泛出殘忍的光芒,嘴角依然吐露出輕柔的安慰,“想治好自己的心,就是敞開心扉,說出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恐懼和所有的難以忍受哦,只有這樣,你才能夠忘卻,只有這樣,你的心才會恢復……”

被蠱惑的少女暫停住哭泣,縮在他懷裡安靜了下來,兩隻小手交疊在他心臟處,撫摸到和自己同樣不安的心跳。他在擔心我,關心我,寬慰我!這個意識彷彿一陣旋風撲面而至,推開了她那扇一度緊閉的心靈窗戶。依偎住他的溫暖,她緩緩開口……

簡短的述說在她艱難的好幾次難堪的停頓後終於結束。同時結束的還有圓桌上所有的茶杯器皿,咣噹當落地後粉碎支離。年羹堯不由得幻想起太子被肢解成小塊狀的模樣。盯著流血的指尖,臆想出把他大卸八塊後的情景。如果可以的話,他接著想殺死的人就是他自己!很難想象如果十四阿哥沒能及時趕到的話會是什麼情景,老天,竟然連四爺府邸也成了不安全的地方,那自己的府邸又怎能確切保護她的安全呢?這件事,四爺沒提。若不是今天順著少女話頭引匯出來,他竟是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而這之前,他完全像一隻呆頭鵝,恭順只知一味迎合主人,做著巴結曲逢的舉動。太子絕對不會突如其來!事情處處透著蹊蹺,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四爺不說,一則或許怕他在西北辦事分心,二則或許也是找不到確實事件的證據。三則恐怕就是與太子親密的關係了。四爺與太子的依附與我依附四爺有著本質的不同,可這本質的不同卻是一時說不清,反正感覺就沒我對待四爺那麼真那麼誠就是了。包括十三爺,他們與太子之間好像拖著的是一條不踏實的細鏈,沒有牢固親密的感情也沒有金錢做基礎的利益。那我該怎麼辦?和獲知真相前一樣表現得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顯然做不到。那,我又該如何還小蝶一個公道呢?

皺著眉,輕聲細語拍打著少女,才低頭,卻發現她竟是哭累了,仰躺在自己的臂彎裡睡著了,小嘴微張,竟是發出細細的鼾聲。

抱著她小心放在床上,才放下,卻是又被她緊拉住手,緊閉眼,表情痛苦,嘴裡喃喃道:“你別過來,別過來……”年羹堯另一隻手瞬間握緊,終於確定了心中蠢蠢欲動的決定。

☆、CHAP 39 雲開霧會散?

“哎,我說糖豆,你八哥最近怎麼老是往外邊跑,是不是有了人了?”八福晉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在吐殼的空隙裡飛快地問話。

正午的太陽舒適地照耀在頭頂,挨著女人的胤禟半蹲著閉上眼,感覺彷彿一切都是溫暖的。在八哥府邸門口等候著他人坐的馬車剛走,就等不及地往女人這邊竄。即使什麼都不能,見一見總是好的。就好像現在他對她的情緒一樣,除了眼前的她,所有的女人只不過是一種發洩的物件,哪怕是在最最迷離的那一刻,她們也不是她的替代品。從來不是。

小玉是獨一無二的。自小就是玩過拜天地時他的新娘子,即使現在要稱呼她為嫂子,他依然改變不了心底愛戀她的事實。

要是當初他阻止住八哥就好了……有時他會想象,如果時光倒流,一切重來,待嫁的小玉是否命運將會納入自己的軌道?搖搖頭,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