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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般容貌的孩子出世呀……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和你一樣眼睛會說話的漂亮的女孩……可惜流年……憂愁風雨……人生事,總不能盡如人意……小風……你……你……該知道你回來有多危險……你現在如果想改變主意的話還來得……”
後邊的話他被堵住。她直立起上半身,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卻又異常溫柔地把他咬住。接著在她襲擊他敏感的耳背時,被他手心發燙地叫停。他又開口詢問了遍方才末尾所問的問題,於是,她又重複起方才連貫的動作。其間,她沒說話,但選用的方式是那麼叫允禩感到窩心。
終於,他臣服在她誘人的無聲的回答中。看著她的眼,摟著她的腰,他與她依偎良久。兩人之間誰都不再說話。顯然,任何言語在這對患難中現真心的有情人眼裡看來都是多餘。
過了一會兒,屋內傳來彷彿只有天上才有的樂聲,是和諧無比的琴笛和鳴。笛聲每到低沉冷絕艱澀停頓之處,琴音便如輕盈的春風般圍繞纏綿,彷彿對笛聲包含在骨子裡的幽怨撒下一張細膩輕柔的漁網似的,緊緊把它包圍;而奇特低沉的笛聲也彌補了琴音裡過於直率任性的不足,用強有力穩健的步調延緩其飛揚撲閃的風格。
就這樣,完美的合奏曲交相呼應,此起彼伏地蔓延在死氣沉沉的深夜裡,叫府內原本惴惴不安的侍從婢女一時忘記內心的忐忑,而完全沉浸在這悠揚、看破世俗醜惡世情的樂曲聲中。
一曲奏畢,合奏的男女相視而笑。
這個默契的笑容讓兩人心頭渾然一顫,其洶湧澎湃的心情甚至超過了方才親暱的擁抱。就在允禩拉住小風的手,搓著她手背為她取暖的時候,臉色慌張的張婆子又跑過來煞風景。
“怎麼,宮裡的人到了?”男人不無遺憾地這樣問道,眼睛看了看身旁的女人,在她眼裡發現到與自己相同的盛滿的濃濃的情意。
“不……不是……是……是……”平常口齒伶俐的婆子突然口吃,雙手像是與自己衣襟下襬有仇似的死死扯住。她胸口起伏著,抬起胳膊指著一個方向,猛揪了一把大腿,這才把話連貫起來。
“宮裡的人沒來……”合奏雙方剛同時舒了口氣,卻又聽婆子吐出下半句——
“福晉投水自盡了!”
那漂浮著蓮葉隱藏著紅鯉的小池塘的畫面一下子在小風的腦中變得清晰,她回過頭去看男人,卻見允禩已垂下頭,悄悄地在擦眼睛。
☆、CHAP134 請君入甕
同一天夜裡,京城年府的宅院裡卻是安安靜靜。很多房間裡都發出熟睡的鼾聲。屋外寒風毫不客氣地敲門拍窗聲,睡著的人已聽不到。在府裡辛苦當差勞作了一天後,許多樸實的出賣體力的人已經開始做夢。只有心思詭異狡詐之徒仍然在盤算著只適合於黑暗中見不得光的詭計與心機。年祿就是這一種。
他獨住一間寬敞朝南的大屋。這時,睜開眼睛,看看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內,他躺在被銅暖壺捂得熱呼呼的被褥裡想著心事。
“整整還差十萬兩銀子……十萬兩呀……我X他孃的……如意賭坊裡的老闆真是豆腐嘴,刀子心!想當初我為了盤迴本錢找他借的九千兩,如今經過他這花白鬍子姓包的老頭的利滾利、息帶息,從頭到尾一合計竟然要老子償還他十倍還多的數目……嘖嘖嘖……這不是逼著老子去偷、去搶嗎?老子哪裡來得那麼多閒錢?他媽的,當初借錢給老子的時候,他這姓包的老頭一張嘴說得多甜……說是叫我放下百二十個心,說是憑藉我年府大管家的名號,借錢也叫他借的臉上有光彩……嘖嘖嘖……老子一時大意,竟上了他這個老猢猻的當……好了……如今……倒是一出門便叫人家給堵上了……嘿嘿……這也是個‘堵’字……嗯……是極是極……賭的是錢……如今被堵住的可是命!老子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