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之情出生入死,肝腦塗地,嘖嘖嘖,年將軍,你的這份忠心當真叫人欽佩!”

“你想說什麼?”年羹堯果然被激怒,手提著允禎放到了地面,反剪住他兩隻胳膊拽著拖在背後,大邁步地朝小蝶這邊走來。

不要……小蝶……快走開,你這樣做好危險!允禎登時明白小蝶的用意,他想這樣喊出來,但乾涸的嗓子卻是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不得已,他只好任由年羹堯拉著乾著急。

小蝶探頭瞅了眼十四,正稍稍放心,猛地,腰肢被死死摟緊。

“你幹什麼?”她瞪著抓住她此刻下巴正朝她靠過來的男人,只覺得耳根發燙。扭動著身體,知道無法與他抗衡,只得在他臉貼近的時刻把自己的腦袋深深垂低下去。

然而,這副迴避的模樣落在年羹堯眼裡,更添嫵媚。她散亂的長髮披散下來,經由著風吹已是半乾,但是她髮髻深處的一些長髮仍然潮溼,滴答滴答的水珠沿著垂直的髮絲滑下,沿著她光潔的脖子一路往下。吞了口口水,年羹堯倒抽一口冷氣。明白體內正發生著偏偏此時不該有的反應。雨雖然停了,但溼漉漉的仍然在她衣衫上留下痕跡。她的體態畢露,在此時淡淡的星光下。雖低垂著臉,可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瞧見這份惹人遐思的風情。

曾經的危險再度向她靠近。

年羹堯眼裡的火苗被點燃。在這個被蠱惑的瞬間,權勢富貴,千載功名,似乎都化作了塵粒,不值一提。他的眼裡只有這個他想一口吞下的妖精。順手撿起地上那條曾勒住他脖子的麻繩,把十四的手腳綁了個結實,拖著他塞到了數步之外的一塊石頭後邊,又抓了塊破布堵住了他的嘴。然後,他才重新走過來,把她緊緊擁在懷裡。

“你就這麼想引起我的注意麼?”他問,趁著她茫然抬頭之際,手指夾住她的耳垂。立即,這個敏感觸碰帶來的記憶一下子傳遞到小蝶的心窩裡。她的身體僵硬住。

“怎麼不說話?”他的聲音更溫柔,麻麻癢癢的氣息把她圍繞,讓她的心跳再次加速。然後,他又深情地呼喚起她的名字,再接著,他的雙唇靠近。多少次,多少次夢見過這樣的情景;多少次,多少次渴望著這樣的接近;婆娑的淚水湧進小蝶的眼裡,她不禁泣不成聲。不等他再誘惑,她哇地一聲哭著撲到他懷裡。經由方才一番生死,她委實身心俱疲,雖有知己十四的安慰,但又怎能是情人的體貼所能比?更不要說,對於年羹堯救了他們之後心頭殘留的感激了。這份乍然湧現出的感激把曾經所有的柔情統統勾起,好像一根細線頭被從毛線團裡抽出似的,毛線越扯越多,心底的情意也越蓄越滿。方才她和他賭氣說他卑鄙的那些話都被忘了個乾淨。

擁抱著溫軟的身體,撫摸著絲綢般的長髮,摩挲著衣衫下滑膩的肌膚,年羹堯只感覺身體裡的某種東西又被喚醒。當她撲向他的那個瞬間,他知道他眼裡也正被某種液體充盈著。當她的身體再次與他貼緊的時候,他才知道心中始終某個空缺等待的是什麼。於是,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但,這卻是份註定十分短暫的滿足。她接下來的話完全把他的這份滿足粉碎。

“我們就這樣,一直就這樣下去,好麼?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要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朦朧的夜色中,他看清她眼角的淚滴,心中登時一凜。順著她的話,問:“什麼都可以放棄?孩子?十四?也在這個‘什麼’的範圍內麼?”

她為他話裡隱射出來的微光而興奮,拉住他的雙手更加用力,板著嚴肅的目光回答說“是”。

“是的,就是這樣。孩子……孩子……或許……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們還會有孩子,還會有許許多多的孩子;允禎的話,我知道,你方才不過是要報復他,報復他之前勒住你脖子的事情,要是真的動手,你不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