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作為獲悉真相的潛伏在暗處的力量,他們被迫為我們所用!到時,他們自然會把所有怨恨發洩在年羹堯身上!

怨恨的力量是無限的,我想信,過不了多久,貓就會聞到老鼠的氣味……”

說到這裡方苞被胤禛打斷,他斜睨老人一眼,冷冷道,

“看得出來,你搜尋年羹堯的決心不亞於朕……”

“慚愧……微臣也想不到……是仇恨又把我這副老骨頭喚醒……當皇上派人為我送來劉二虎的供詞的那晚,我……抱著不染的牌位呆坐到天明……年羹堯……年羹堯早就該死了!”

滿意地審視了下老人激動的情緒,胤禛忽然感到輕鬆。心採的報復,黑鷹幫的搜尋,宛如經線、緯線般在他眼前織起了一張大網,密密的大網。網已成形,還怕捕捉不到獵物嗎?

因此,現在的他只有一個疑慮。皺眉間,他把此刻身兼大內侍衛統領與驍騎營都督的巴爾烈喚到眼前,

“你敢肯定,出事那天,京郊邊卡守衛沒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巴爾烈望了眼胤禛身後的方苞,躬身跪倒在地面,指天就要盟誓,才把毒誓發到一半,就被臉色溫和的胤禛打斷,自從法華寺事件之後,溫和就是胤禛對待他不變的態度。

“朕只是要你再做一次確定,那一天,在朕中午醒過來之後,你有沒有第一時間對法華寺京郊的邊防關卡下達出嚴查不怠的命令?”

“砰砰砰”的叩頭聲響起,巴爾烈十萬分恭敬十萬分肯定的模樣終於讓胤禛放下了心;他的疑慮被打散;年羹堯與小蝶沒能逃離,他們還在京城!很快,就會跌入他的大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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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瑟瑟,夜幕降臨。凜冽的寒意並沒有妨礙尋歡客的熱情。相反,在這種料峭瑟縮的日子,他們來得更勤。萬花樓的房間永遠是溫暖的,除了熱烘烘的暖炕爐火之外,這裡還有叫他們捨生忘死,念念不忘的肉的香味。屬於年輕女人肉、體才會散發出的香味。

歡笑,是這片靈肉分離之所上永恆的主題。沒有一個女人不在笑,沒有一個男人不被逗樂。雖然都在假裝,但令人憐憫的程度卻大相徑庭。女人笑到最後,嘴角線條僵硬,神色多有不耐,她們之所以還維持著笑臉,是為了獲取;男人呢,如果沒有被灌醉的話,則是忘乎所以得大笑,發了癲般得做出種種平時環境限制下不敢做出的醜態,似乎他們的笑是為了忘卻,忘卻很多不想記起的東西。一方為生活所迫,一方只貪圖尋求刺激。

雙手託著食盤的一個容貌醜陋、做僕人打扮的少女望著眼前的一幕,矗立在人群中,悵然失神。冷不防,被巡視場地的老鴇薛大娘發現,立即伸手打了一下少女的腦門,揪住她腦袋上的髮髻,直到把少女簡單的髮型弄亂。“作死啊,還不快去把這兩盤炒菜端給二樓荷花房裡的客人,再慢,荷花那邊就要完事了,你叫我這一百兩的招待費用問誰要!發什麼呆,快去,快去!菜都要涼啦!”

搖著頭薛大娘把少女推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直到看到她上樓,她才重重嘆出一口氣,攤開戴滿戒指的十根肥胖的手指頭,雙掌合擊,“真是的,怎麼兩個哥哥那麼聰明伶俐,偏偏弄了個這麼笨拙的一個丫頭?對了對了,這丫頭必定是像她那得了肺癆病的老孃,哎喲,嘖嘖嘖,腦袋跟她那不會走路只能躺在床上的老孃一樣,一樣地不中用了!”

由此想到這裡的薛大娘檢查完萬花樓的前場,便完成了巡視的工作;後場的“忘憂小築”已經關閉許久,燒錢的那幾位爺已經許久不來,為了節約開支,後場早被她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