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成這樣子。”徐知誥眼角瞟到花芊時而飛揚跋扈、時而垂頭喪氣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他微微抬眼看了看天空的流雲藍天,笑著說:“今日的天真是好。”花芊忽然聽見他說話,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天,心想:“好嗎?這麼熱!哪裡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一會兒就到了刺史府的議事廳。徐知誥將花芊領到書房中,轉頭說:“你就在我身邊坐著,抄抄文書,找找卷宗,磨墨倒茶。別的自有人幹。”花芊心想:“這些不是丫鬟書童乾的嗎?幹嘛找我還特地的找我來?”徐知誥見她一臉不情願,又加了一句:“一個月十兩的奉銀。做得好還有加。”花芊立刻笑了,跑去搬椅子。徐知誥看著她背影,低低的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坐在了書桌邊。

花芊第一日干得痛苦無比。她發現自己上了當。徐知誥叫她抄一個文書。花芊費了老大的力氣抄了,自以為很工整,是她有生以來抄得最工整的一次了。徐知誥瞄了一言,淡淡一笑。拿出自己抄的說:“你先比著我的的字,練上一個月再說。”花芊立刻蹦了起來,快要忍不住大叫。徐知誥看著她張開的嘴,眼睛亮亮的,等著她說話。花芊立刻把自己就要出口的抗議又吞了回去,老實的坐下,氣呼呼的抽過一張紙,低頭開始練字。

徐知誥有些失望,他看了一會兒花芊,才接著看他的文書。不時的有人進來向徐知誥彙報請示。花芊雖然低著頭一心的抄她的字,耳朵卻豎得高高的聽著他們說話。花芊有些詫異,徐知誥不過才到這裡半年多,王戎似乎對他已經很放心,將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他了。花芊忽然想起了王雨蘭說的成親的事,心裡忽然一陣抽痛,手裡的毛筆忍不住握緊了。

太陽越升越高,也越來越熱,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一絲風也沒有。屋外樟樹上蟬兒尖利的嘶鳴聲吵得花芊有些心煩意亂。花芊一向是怕冷不怕熱,今天在這悶熱的書房裡也有些受不了了。花芊練了一個早上的字,手腕都有些痠痛,她揉著手腕,側頭悄悄看了看徐知誥。徐知誥白皙的額頭上全是晶瑩的汗珠,胸前的衣襟也溼了一塊。花芊想了想,出去看了看屋外的院子裡的流水,笑了,然後跑回來,拿了張紙,畫了張圖遞給徐知誥。徐知誥有些好奇的接過圖紙,看了看說:“這有點像水車,這是用來幹什麼的?”花芊沒出聲。徐知誥只好叫人來,吩咐說立刻找木匠來照著這個做一個。花芊又低頭繼續寫她的字。工匠剛走一會兒,便又有人進來,嬌聲笑道:“誥,不要太辛苦了。來休息一下,我叫廚子做了些你喜歡吃的飯菜,來吃午飯了。”

花芊抬頭一看,是王雨蘭來了,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丫鬟手裡拿著幾個黑漆紅花的方形食盒。花芊站了起來,低頭退到一邊,垂手站著。徐知誥看了一眼花芊,微笑著王雨蘭說:“王小姐有心了,知誥不才,王小姐不必為知誥這麼辛苦。”王雨蘭嬌聲說:“誥如今還這麼見外嗎?我為你做這些,一點也不覺得辛苦。”花芊垂頭站在邊上,死咬著嘴唇,心裡像是含著一棵青梅,又酸又澀。

花芊是在是無法繼續站在一邊看著。她拱手想告退,徐知誥卻忽然說:“宋公子也來一起吃吧。你也忙了一上午了,下午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坐呢。”花芊抬頭看著徐知誥,自己明明練了一上午的字,哪有忙什麼?王小姐臉上雖然有些不虞,卻立刻擺出一副主母的姿態笑著說:“是啊,宋公子也一起吃一些吧。反正我帶些很多,足夠三個人吃的了。”說完便走到茶桌上,擺下了飯菜,佈下了三個人的碗筷。

徐知誥往茶桌走,回頭看了花芊一眼,才坐下。花芊只好直挺挺的走到他身邊,朝王雨蘭行禮致謝,然後才坐下。萬玉蘭一邊給徐知誥夾菜,一邊嬌聲軟語的同徐知誥說話。花芊在一旁如坐針氈,吃什麼也如同嚼蠟,心不在焉的完全沒有發覺自己一直在吃飯,一點菜也沒有吃。徐知誥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