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裡坐著好些人在吃飯交談。花芊通常不與人打招呼,也不與人交談,只是草草的吃上一口,便出來。她不知道王雨蘭走了沒有,所以不敢回書房,只能在府衙內東逛西逛。丫鬟們知道她為什麼在外面晃,所以每每在她迷路時,王雨蘭又已經走了時,便會將她帶回書房。所有才幾日,花芊便把這前院辦公之處的所有路徑都探熟了。夜裡花芊也會出來溜上一溜,在後院晃一晃。有時徐知誥的人回來找她,但是不再用網子,而是朝她作揖行禮說:“二公子相見你。”花芊便會跟著他到昇的府上去。每次花芊到了昇的住處,昇都在忙,昇常常也不和白花說什麼,只是抱抱她,便把她放在書桌上,然後又開始忙他的事情。花芊搖著尾巴,坐在書桌上,一邊看著他埋頭或者寫字或者看文書,一邊啃著昇給她準備的雞翅雞腿。花芊常抬頭默默的看著昇。白天裡自己一眼也不敢多看他,生怕看了他,他又要問什麼。只有在這夜裡,她變成貓時,才敢明目張膽的盯著他。

昇有時從文書堆裡抬起頭來,看見白花正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睛看著自己,便伸手摸摸她的貓說:“白花,還是你好。你的主人怎麼就就這麼不待見我呢,每日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還是和你在一起時自在。”花芊一聽垂下了眼睛,暗暗苦笑了一聲,是啊,他們從來都是這樣,只有一人一貓在這夜深人靜時,才敢面對自己的心。

這麼時間一長,刺史府裡下人裡忽然流傳開這樣一個流言,貓神常會在夜深人靜時來刺史府,站在屋頂,聽她的屬下向她彙報人間的情況。花芊正從書房回來,抄了一天的文書,抄得她手臂痠痛。她揉著手臂,常來伺候她叫她的那個丫鬟,一個叫碧桃的丫鬟,便笑著跟她講了這個事情。花芊的手正吃力地、微微顫著端著茶杯喝茶,聽說這一傳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狠狠的嗆了一口茶。花芊一邊捂著嘴咳嗽著,一邊笑著。碧桃替她拍著背,說:“宋公子笑起來很好看,只是不常笑。”花芊收了笑臉,朝碧桃點點頭,碧桃收拾了東西便出去了。

花芊一人坐在房間裡面想著,昨天聽下人說,半個月後是王雨蘭的生日,這刺史府要為她的16歲(虛歲17歲)慶壽,大宴賓客。這升州府裡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連附近州縣的官員與王戎關係較好的也會來。花芊有些納悶,雖說是獨女,可是畢竟只是個姑娘家,半個生辰宴會也不需要這麼大的排場,真是不可理喻。花芊想了想,自己對這府內已經很熟悉了,現在要趁著這半個月的時間,將升州府也混熟了,才好在半月後趁著人多眼雜,順利逃離這裡。花芊暗暗對自己說:“離開吧,離開吧!不要再找藉口留下來了。”

第二日早上花芊又到了書房。今日,徐知誥卻沒有再要她練字,而是給她一個清單,要她到後面的架子上的卷宗裡,將單子上列的這些都找出來。花芊默默的接過了清單,走到後面開始找。徐知誥看花芊如此聽他的話,要她練字,她便每日一抄幾個時辰,連手抖到連筆都握不住了,還咬著牙寫。兩個人像是較勁一般,咬著牙忍著心痛看著對方。今日徐知誥實在是無法再看著她抖著手寫字了,所以才寫了一張單子,叫她到後面去翻卷宗。

花芊正在後面翻著卷宗,忽然聽見前面徐知誥的聲音忽然響起:“王大人。”花芊從書架的縫隙中悄悄的看出去,原來是王戎來了。王戎笑眯眯的坐下,招手要徐知誥坐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