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叔似乎心情不錯,對著兩人道,“所說見多了大場面,但是,看著那數萬人聚在一起的景象,依然讓我難以忘懷呀。若是有機會,我必定要去那戰場之中,看一看那百萬大軍的氣勢!”

看著這位陳師叔一臉激昂的模樣,祁閒笑道,“只是,若是陳師叔你真的去了戰場之上,只怕根本沒有機會像這般定心感受這番景象了吧?”

陳師叔大笑道,“你所言不差,那戰場之上,便是再強大的蟲修,都只能身不由己的參加進去,直到勝利或是戰死的那一刻,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

的確,戰場並不屬於凡人,同樣屬於蟲修。最為一國之宗門,寒蟬宗的每一個弟子,都有著為帝國戰鬥至死的義務。

事實上,早在蟲修誕生的那一刻,他們就註定了不是那種隱世都修之人,需要吃飯,需要喝水,需要休息的他們,必須要和凡人相聯絡。而和凡人有關係的後果,自然便是需要參加進凡人的各種事件之中。

甚至,對於現在的各大帝國來說,蟲修的數量和等級,早已經成為了一個帝'***'事力量的標準。

“不過,你說錯了兩點。”陳師叔笑道。

“兩點?”祁閒疑惑的問道。

陳師叔哈哈大笑,指著張英浩道,“我叫陳清暮,和這小子的師父白清素是同輩,卻是比之你師父牛霸天小了一輩,所以,你應該叫我陳師兄,而不是師叔。”

張英浩驚訝的看了祁閒一眼,不知道這個剛剛還和自己稱兄道弟之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自己的師叔。

祁閒倒是面不改色,躬身對著陳清暮笑道,“小子祁閒,見過陳師兄。”

看到祁閒這番氣定神閒的模樣,陳清暮笑道,“哈哈,這種處事不驚的態度不錯,難怪牛師叔會選上你。”

轉頭看了看一旁的張英浩,陳清暮笑道,“不要擔心,雖說宗門之中輩分分的極其清楚。但是,事實上上下輩之間兄弟相稱的也不是沒有,沒必要覺得曰後你們的關係會受到影響。”

張英浩果然樂了起來,道,“多謝陳師叔提醒。”

看到如張英浩這般的少年,陳清暮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心想,“難得有幾個遊散弟子自行回到宗門,卻往往都是一副居高自傲的模樣。如今,這一下子來了兩個,卻是都是這般討喜,不錯不錯,曰後的寒蟬宗看來也不至於這麼難待了。”

正想著,祁閒卻是問道,“陳師兄,不知道,那第二個錯誤是什麼?”

聽聞祁閒一問,陳清暮頓時轉過身去,指著腳下那漸漸看不清楚的人群,道,“我們都是蟲修,修的是大道,求得是長生,是超脫凡俗,是羽化成仙,是自由自在,是遨遊宇外……”

“但是!”一甩手,陳清暮大聲說道,“我們所求的,應當還有一個心中無悔,了無遺憾!所以,便是踏入戰場身不由己,便是曰曰生活在生死一線,那又如何,既然做出決定,就不能輕言放棄,否則的話,還修什麼道!”

修什麼道?

沒人知道其他人求的是什麼道,但是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是為何而修道,但是所有人都不能反駁陳清暮的話,所有人都不能避免陳清暮所說之重點。

心中無悔,了無遺憾!

這不只是一個蟲修應該修道的態度,亦是一個蟲修處事之願。

蟲修自踏足修煉之時便不再是凡人,若是這般人物,依然不能滿足自己的心願,那麼,修道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我,到底有什麼心願未了呢?”祁閒突然感到一陣迷茫,暗自想到。

雖然自己早已定下目標毀滅寒蟬宗,和張英浩約定攀登羽化境界,可是,祁閒總覺得自己還有什麼事情要去做,可是這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和秋惜顏的約定?這有何難!